就这样,他们僵持了两天。
期间,皮卡·裘依言在夜晚准时报到,不过,这回温柔可人的美人儿躲在房里不出来,雷昊又一脸冰寒的埋首作研究,他摸摸鼻子自讨了个没趣,很早便假托有急事,闪避情侣
吵嘴的风暴去了。
此时,夜已过半,雷昊换妥衣物,静静地在客厅收拾东西,官幔语所在的那扇门,却始终紧紧关闭着。
吁!这下子该怎么办?再过两三个钟头,他就得按照计划往游击队的军火库出发,在那之前,他必须先护送她到阿萨拉那里呀!
望着那扇不动如山的木门,雷昊终于见识到,除了爱干净以外,他的幔幔有多固执了。
叩叩!不得已,他还是去敲了门。“幔幔,该走……呃……你?”
他瞬间化为石雕,呆住。
官幔语换上了活动方便的迷彩服,一头长发藏在深绿色头巾下,白皙的脸蛋涂满野地即可取得的黑色汁液,摆明了她跟定他的决心。
“我不想被抛下。”扬起骄傲的小下巴,她一向柔软的眼神,燃起一股旺盛的战斗力。
雷昊笑得更苦,眉头打了数百个结。“幔幔,你这是做什么?”
“我不记得我们有谈好条件。”从柜子里取出大小不一、长短皆有的枪枝,她的语气淡漠,仿佛她的决定与他无关。
雷昊头痛的抚额低叹道:“你不要闹了好吗?我不能让你跟着我去涉险!”
好笑!他竟然说她在闹?从头到尾、自始至终,是谁在闹?是谁不讲理?是谁硬要介入她的生命?
他竟敢说是她在闹!?
官幔语气得超想用机关枪射爆这个天杀的大混蛋!
“我坚持。”冷冷的吐出三个字,她越过他就要出门。
伸手拦住她,雷昊苦口婆心道:“幔幔,你听我一次。”
“那你为什么不听我一次?”她火辣辣的回头,赏他一记愠恼的大白眼,气颤了纤弱的身子。
“幔幔……”天哪!地哪!谁来帮帮他?他是为她好呀!
“别叫我!”他自以为是的掳她到异国,自尊自大的宣称他爱她,接着又为了要确保她的安全,所以先送她离开。
在他导演的这出戏剧当中,他把她当成什么了?官幔语越想越气,她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任他搓圆捏扁的玩偶,她只是不爱发脾气,但那并不代表他可以替她决定一切!
她要留下!
哪怕结果是送掉自己的小命,起码是由她自己掌控了命运的方向,雷昊不能随随便便抛下她!
他若抛下了她……她一辈子都不原谅他!
“幔幔,你听我说……”
“不听不听、我不听!”赌气的捂住耳朵,官幔语含着泪水,朝他叫嚷着“如果你不让我跟你去,我也不跟阿萨拉回去,我绝对是说得到做得到!”
根本是威胁了嘛!
雷昊抹抹脸,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她是第一个令他感到手足无措、不知该拿她怎么办的地球人!
“幔幔……”
“雷昊,让我跟你去……”官幔语柔声哀求道,开始说之以理、动之以情。“如果你真的担心我的安危,更不应该让我离开你身边!皮卡·裘不可信,那么阿萨拉就可靠吗?其实我们并不了解他啊!”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为达目的,不得不小小牺牲一下阿萨拉,她在心中直呼罪过,但相信他会体谅她。
雷昊顿了一下,明知她是故意说出来让他担心的,但坚定的心意却不免产生些许动摇。
阿萨拉这人是纯厚正直没错,不过他毕竟是土生土长的印地安人,那些蛮横凶残的游击队分子想解决他,实在太容易了。
况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