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昊一边扶她上船,一边用着同样的士语回应那名青年:“有美人在抱,哪有睡不好的道理!”
两个大男人同时看向她,暧昧的大笑出声,“哈哈哈!”
“你叫雷昊吧?我是阿萨拉,这位……是你的妻子吗?”马达启动,小木船滑入河道当中,他们改以英语交谈。
她的心脏在听到“妻子”那个单字时,猛地抽动了一下,慌乱中螓首刻意转向旁边,假装望着黄黑色的滚滚河水。
雷昊侧身睇她,耐人寻味的答道:“她觉得还不是。”
“哦。”阿萨拉微微一笑。
她觉得还不是,那么他觉得是了吗?在他心里,他已经把她当作是一生的伴侣了吗?官幔语惴惴不安的猜想着,失神恍惚的手指探进水中……
“快伸回来!”阿萨拉大叫,雷昊则以闪电般的速度拉过她,方才平静的河面霎时泛起一圈巨大的波纹,似乎是某种可怕的河中生物在躁动。
“好险!”两个男人惊魂未定。
官幔语一脸迷糊的看着他俩,不甚了解的问:“怎么啦?”
他们的表情像侥幸打赢了一场胜仗。
“小姐,你没听过亚马逊流域有‘三多’吗?”大致检查船身后,阿萨拉松口气的说:“三多指的是,这里的树多、鳄鱼多、食人鱼多,你漂亮的手刚刚差点就被食人鱼咬去当早餐啰!”
雷昊代为翻译。
她俏脸一白,颤抖的问:“你是说……食人鱼?”会把人类啃得骨头都不剩的食人鱼?
“对呀,食人鱼在亚马逊流域很常见,沿岸的食人鱼比较小,咬不死人,可是这段河道比较深,大型的食人鱼甚至可以把木船咬透呢!”
俏脸更白,因为官幔语不小心瞥见一截鳄鱼头露出水面。“我们的船……不会沉吧?”
在她想过的千百种死法里头,没有比被鳄鱼撕碎、被食人鱼啃烂更凄惨的,她好想吐!
“放心吧,有阿萨拉在,我们安全得很!”雷昊安抚她,手边摊开小羊皮地图,不时圈画着新记号。
“我没事,你忙你的。”勉强挤出笑容,她无意打扰他工作。“嗯。”轻应一声,他的左手仍圈在她腰间,右手的笔飞快移动着。
阿萨拉关掉马达,改以人力划船,刹那间,从河面下、树林间传来的动物呜叫声,此起彼落,仿佛在演奏一曲大自然的交响乐。
官幔语深深呼吸着森林的芬芳,不去想鳄鱼、食人鱼,感觉舒服多了。
“亚马逊河周遭的生态很奇妙,动植物的种类极多,千奇百怪的都有。”阿萨拉用着蹩脚的英语,向她介绍他的故乡,“你往附近随便看去,奇花、异草、树獭、鼓蛙、神木……处处是惊喜。”
她拘谨地点头,两人英文程度之烂不相上下,刚好可以沟通。
“这里真的很美。”如果没有鳄鱼、食人鱼的话更好。
大概是看出她心中的想法,阿萨拉紧接着说:“其实在我们族人的观念里,人类和大自然是相生共存的关系,食人鱼吃人,人也吃食人鱼;鳄鱼咬人,我们也剥它的皮,这很公平。”
“我想也是。”官幔语才说完,前方的河道霍地掀起一波水浪,她吓得躲进雷昊的臂弯,以为又是巨鳄或者是食人鱼在作怪,想不到——
“天哪!那是……那是……”
她惊讶的张大嘴巴,顾不得害怕地冲到船头,想要看更仔细一点。
“雷昊,快来呀!”确定不是自己眼花,她兴奋得像个小女孩,尖声笑嚷着:“是海豚!是粉红色的海豚耶!”
雷昊抬眸,凝视她不轻易显露的笑容,胸腔的暖意几乎把他淹没。他的幔幔,她的美丽、她的笑容,只为他绽放,这种虚荣的骄傲,让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