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汪舜国一进家门,就看见妻子和鲁少晖正坐在沙发上一起翻着一本什麽东西,两人还有说有笑的,气氛很融洽。
鲁少晖先主动和他打招呼,何梦蝶见了他却只是勉强地笑一笑,他装作若无其事,趋前一瞧,原来他们在欣赏一本裸体画的油画册。
「嘿,好小子!你对女人也有兴趣?」
鲁少晖大笑。「老兄,你搞错了!只要是男人,对女人都会有兴趣,但我现在是对人体画感兴趣,而这是一个昼家提供给我叁考的,刚好梦蝶认识他,我们就对他的画评论起来,说不定以後我和他会有合作的机会。」
「原来如此。」汪舜国心里揣测,那个画家必定就是来电慰问梦蝶的人,所以他不再追问下去,免得又造成梦蝶反感。
「亏你还是搞摄影艺术的专家,视野和尺度都不敢往前跨。」鲁少晖故意取笑他。
「我那像你这个居住法国的人,那麽新潮前卫!」
「是吗?艺术和色情本来就不容易区分,但传统与新潮也同样叫人难以界定清楚。」鲁少晖说这句话是有暗示性的,於是故意盯着他的眼睛,看看他的反应。只见汪舜国脸上有了微妙的变化,皮笑肉不笑、若有所思似的,像在思忖什麽事,然後和他们挥一挥手,便进工作室去了。
何梦蝶看舜国又是一副怪异的表情,就不吭气地躲进厨房做饭,避开这两个男人。
可是,这一顿晚饭,因汪母打牌未归,使得他们三人吃得相当沈闷,大家都各怀心事,食不知味的吃着。 饭後,鲁少晖跟随汪舜国走入工作室。
「舜国,我想和你谈谈梦蝶。」
「正好,我也想要讨论这件事。」
「讨论?」
「你先别问,我倒想先问你,你在法国真的没有女朋友吗?」
「有,不过观念还没沟通好就吹了。」在好朋友面前,他只好从实招来。
「什麽观念?」
「同居呀!」 汪舜国笑出口,鲁少晖也附和地笑道:「最主要是生活习惯不同。」
「你们都没做爱过?」当汪舜国在问这句话时,喉咙好似有痰卡住,问得很勉强。
鲁少晖失笑道:「我还没那麽新潮,也还没想要娶老婆。对了!我要跟你谈正事;你不应该结婚,那对梦蝶是不公平的。」
汪舜国避开问题,乾笑道:「你没有AIDS吧?」
鲁少晖讶异地望着他说:「你当我是什麽?」
汪舜国听完陷入沈思,似乎在考虑什麽。
「咦,你比海关盘问得还清楚,什麽用意?」
「我想和你谈笔交易。」
鲁少晖楞住。「我要跟你谈梦蝶,你却要谈交易,这倒新鲜!是卖画?还是推荐摄影作品?」
「你别打哈哈,这交易就是和梦蝶有关。」汪舜国一脸严肃,正经得很,鲁少晖一听颇感兴趣,等着他继续说下去,而汪舜国见鲁少晖没有异议,就大胆说出构想。 「你听过借种生子没有?
鲁少晖点头。「嗯,这跟我们的交易有什麽关系?」
「我想借你的精子来传宗接代。」汪舜国很镇定地说。
鲁少晖至此才明了他的计画,大惊道:「你疯了?简直荒唐!我就算在法国住了那麽多年也没你那麽前卫!你到底在想什麽?」
「我不能人道,可是我不能不考虑到我母亲的企盼,」汪舜国心里仍有阵痛。
「你光想到伯母的感受,你有没有想过梦蝶她的感受?即使她爱你,可是我看得出来,她嫁给你并不快乐,不如你还她自由身吧!」
「不!我不能没有她。」汪舜国痛苦地说。
「那你就让她快乐,别叫她活在你的阴影中,你要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