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站起,扶着山壁,不发一言,走到洞口凝看风雪,身子也像冰柱一样的僵硬。
没了,她的一切都没了,为何留她一人独自悲痛?
于磊走到她身后,双手轻轻搭上她的肩,“这里风大,别再着凉了。”
一股暖流从他的手上传到她体内,这世上,唯一能给她温暖的,是不是只剩于磊一人了?身上穿的是他的衣服,那她的身,他也看过了吗?
“等风雪停了,我陪你回政阳城看看,说不定有人逃出来了。”
一句话燃起了她的希望,徐苹回身望向他深邃的眸子,好像也在闪着光芒,天无绝人之路,蝼蚁尚且偷生,蜉蝣也要好好完成短暂的一生,只要她徐苹活着一天,就有一天的希望。
于磊看到了她眼里的生机,欣慰地搂她入怀,“想开就好。”这几日,他就是担心徐苹不能承受丧亲之痛,怕她寻短,如今见她很快地恢复正常,才放心下。
他为何抱得这么紧?除了第一次相见外,他是连她的手也不敢稍碰的,现在,她又听到他那熟悉规律的心跳声了,扑通扑通,沉稳如钟,扑通扑通,催人入梦。她闻着他的气息,晕晕沉沉的,又觉得倦了。
于磊扶她走进洞内深处,一齐坐下,“你刚退烧,还是多休息得好。”他将她揽到胸膛前,双手环住了她的身躯,柔声问道:“这样可以吗?好好睡一觉。”脸贴在他的胸前,发擦着他的须,数着他的心跳,眼皮渐沉……
他就是她的床、她的被,她永远的依靠与温暖。
“救命啊!于大哥!救命!杀人了!”
一迭声的尖叫,汗水贴背,心惊肉跳,徐苹又梦见邓明来索命了,这次,他不只胸上插着一把剑,连舌头都吐出来了,手上的指甲又长又尖,一经地鬼叫着:徐苹,纳命来!
“救命!”被自己的尖叫声惊醒,徐苹从于磊怀中慌张坐起。“又作恶梦了吗?”于磊安抚她。
徐苹喘着气,擦掉泪水,无言地点头。
望着她惊慌失措的小脸蛋,他恨不得入梦保护她,“你连作好几天恶梦了,告诉我,你梦见什么?不要把害怕和难过藏在心里。”
这几天来,他们离开山区,一路潜回政阳城,每夜,徐苹皆因恶梦而惊醒,又怕他担心,什么都不说,于磊却是心知肚明。
“于大哥,你杀过人吗?”
“杀过。”
“你不会害怕吗?”
“怕什么?”于磊讲起自己的经历,“有的人本来就是大盗杀人犯,罪无可赦,我为了赚点赏金过活,有时出手过重,只好提了人头见官,这些人天诛地灭,全下地狱了,我不怕他们来找我。还有的是江湖恶人,练了武功胡乱害人,这些也该杀,只要被我碰到了,绝不留情。”
“不会错杀好人吗?”
“我心中有一把尺,从宽度量,能让他们改过自新的,就饶了。”
徐苹终于说出心中的恐惧之源,“那像邓明呢?我杀了他,对吗?”
“邓明作恶多端,恶名昭彰,死在他手下的冤魂不计其数,你为武林除一祸害,怕是很多人都要感谢你呢!”
徐苹心中不再恐惧,于磊果然有他当大侠的原则,拿捏得准,收放自如,也要像他这种性格,方能笑傲江湖吧!
于磊又道:“话又说回来,我不是老天爷,无法纵观他的棋局,最好还是省下替天行道的口号,静观老天爷的最后裁夺吧!”
徐苹不平地道:“可是,这样的话,很多坏人荣华富贵,寿终正寝,珊儿她们这么小,却死于非命,我一想到无辜被牵连的人们,心里就好气、好恨、好痛!”
泪水忍不住迸流出来,一遍遍地为翱天派的噩运痛哭。
“蓝玉一案,被牵累的何止上万人?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