翱天派的大堂,正中央高挂一块“翱天贯日”的铜匾,那是百年前第一代祖师所打造,此四字乃为翱天剑法的最后一招,也是最精妙难学的一招,祖师悬匾于此,不外乎希望弟子时时警惕,以追求剑术高峰。
此刻,大年初二的早晨,所有翱天派的重要人物全部聚集于此,聆听徐苹这次外出的详细情形。
徐苹风尘仆仆,昨夜才返家,她休息了一夜,今日再向诸位长辈说明。
“有关薛婆婆的事,各位叔叔伯伯都知道了,她老人家只是纯粹传艺,并未要求我拜她为师,唯一的条件是,在她有生之年,绝不外传。”
徐国梁道:“薛婆婆真是不出世的奇人,苹儿过关斩将,得到她的青睐赏识,是苹儿的福份。”
徐国梁之弟徐国柱道:“那老太婆怎么这么唆!什么不外传?等她一死,这些绝学就变成翱天派的了。”
徐国梁道:“话是没错,但是,我们也要谨守江湖道义,总之将来受益的还是本派后人。”
众长辈师兄纷纷夸赞徐苹聪明灵敏,乐得徐国梁笑得合不拢嘴,谁知徐苹接下来所说的事,都让他们心惊肉跳,冷汗直冒。
不等女儿说完,徐国柱就跳起来大骂:“这王棠!竟然卑劣至此,下回路上遇见了,我一定要杀了他,为苹儿出一口气。”
年纪最长的老师伯对徐国柱道:“你从三十年前就要杀王棠了,到现在还留他一条命!”
徐国柱忿忿不平地坐下,“是我武功不行,留他继续为非作歹!”
徐国梁作个手势阻止他说下去,“国柱,现在讲这此都无济于事,我们与啸月派的怨仇又更深一层了,大家日后遇到啸月派的人,必定要分外留心。”
一位师兄问道:“师妹,真的是于磊救了你?人家叫他万里无踪,没几个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徐苹回答道:“他武功那么好,错不了的。试想,当今江湖,有谁能击退王棠?”
此语一出,众人皆信服了。因为就算是翱天派的掌门徐国梁,在过去几次交锋,也不过与王棠打成平手,或是彼此负伤而归,放眼天下,能与这两大高手匹敌者,少之又少。
在长辈的询问之下,徐苹把当时的情形说了一遍,唯独省略她和于磊露宿山野的那一段。众人全议论纷纷,既赞叹于磊的好身手,也不忘商量应付王棠的对策。
徐苹接着向父亲告退,来到后院弟弟徐晨的书房。
徐晨今年八岁,母亲意外身亡时,他才六个月大。徐苹长姐如母,除了照料幼弟的生活外,几年来,她念多少经书诗词,就如数教他多少,学了剑法,也能指点他一些基本功夫,姐弟俩感情十分深厚。
徐晨正在桌前念书,两双小脚高高地悬在椅子上,一见到徐苹,立刻高兴地跳下地,“大姐,总算看到你了,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我可是照你安排的功课,背了好几篇书,你要不要听啊?”
徐苹拍拍他的头,“晨弟,难得你过年还在念书,去找阿松、小圆、花妹玩耍吧!”
“不要!大姐,我就是等你回来考我背书嘛!”徐晨将书卷塞给徐苹,滔滔不绝地背了起来。
徐苹坐下来摊开书,微笑地听着。她仍有些疲倦,眼前的方块字好像成了一块块砖头,慢慢堆起了一座文字构筑的城墙,文字又排列变化,聚成了浓密的落腮胡子,还有一对深邃的眼眸。
徐苹由清脆的童音中惊醒,徐晨仍愉快地背书,书上的文字也依旧整齐排列,她不禁暗骂自己:见鬼了。
“很好,背得一字不漏,你这几天就休息吧!反正关先生放年假,也不用上课,做大姐的我总不能折磨弟弟。”徐苹合上书,起身牵着徐晨的手,“快中午了,我们去吃饭。”
“大姐,你是不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