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历届男友的情况呢?”
半天,乔克尘冒出这么一句,沙兰思眼珠瞪得好大,好大。
“你不愿意回答没关系,我不强迫这个问题。”
“我的天!”沙兰思拍着额头:“喂!乔克尘,我真想一把掐死你,你这个王八蛋。你以为这个世界,就你一个最纯洁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
“闭上你的乌鸦嘴!”沙兰思一把抢过吉它指着乔克尘:“乔克尘,我要修正你,你给我听好。没错,我现在是已经开始爱上你了,但我也可以马上忘掉,你是个表面斯文一脑袋肮脏的王八蛋!从现在开始我忘掉你了!”
那种转身的速度快得真够惊人。好在乔克尘是高个子的大男孩,一个箭步,象面墙,堵住了气得一塌糊涂的沙兰思。
“让开!”
“不让。”
“吉它打在身上不是不会痛!你搞清楚!”
“我晓得。”乔克尘笑着:“不过,是不是太可惜了?好几万一把的名牌吉它,打坏了我都替你遗憾。”
“谢了!收回你没人要的慈悲!现在把你的身子从我视线内移开!”
“不要这样嘛。你看我,声音这么柔和,表情这么轻松,而且,随时可以道歉。就算我王八蛋好了,给点时间研究个言归于好的办法,好不好?”
“不好!”沙兰思好重地吼。
“蒙古血统的人就这么没有人情味吗?”
“你让不让开?”
乔克尘有半天没开口。
“……你今天真的不能妥协了?”
“废话!”
“那明天呢?”
“明天我要回高雄。现在别挡我,你再挡我,吉它真会打到你身上!”
乔克尘让开了,直直的站着,想一棵没有风吹的树那么静止的兀立着,看着那个扛吉它的身影,毫不犹豫地冲向远远红色的跑车。
其实,只要乔克尘再坚持,或者追上去,沙兰思就妥协了。但笨蛋的乔克尘,真当一切绝望了。他哪知道,那个跑掉的沙兰思有多恨乔克尘让开身子。他哪知道,女孩永远有口是心非的怪毛病。他哪知道?他哪知道?这个笨蛋乔克尘,这时候他第一个爱情啊!他并不懂爱情是要转弯抹角的。
大半夜都三点多了,沙宅的花园外,嘟嘟叭叭的想起一串喇叭声。
那个倒霉的老佣人吴嫂,象大战临头般,紧张兮兮的,衣服都没披一件,就起身跑去开门。
差点没把吴嫂吓晕,不是别人,竟是太太说明天才回来的大小姐沙兰思。
“对不起,吴嫂,这么晚了麻烦你起来开门。”
“没关系,太太说你不是明天才回来吗?怎么……”
“好了。没你的事了,你去睡吧。”
车子开进车库,沙兰思从后座提出皮箱,进客厅,还要上楼,沙太太胡佩蓉,披着睡袍,没有半点惊讶,笑着从楼梯口走下来。
沙兰思皮箱一扔,双臂张开,站在楼梯口。
“妈,吓坏你了吧!”
“我才不意外,这种事只有你才做得出来。”
下了楼,沙兰思一把抱着母亲的腰。
“你耳朵好尖,居然听得见你女儿按喇叭的声音。”
“哪里是我耳朵尖,全高雄的人都听见了。”
母女互搂着腰,走到客厅中央的沙发边。
“不是说好明天回来的吗?”
沙兰思手表一晃。
“现在已经是明天了。”
胡佩蓉太了解这个独生女儿了,拧了拧女儿的腮帮,笑着。
“说实话吧,你那半个蒙古血统又跟谁闹了?电视台?还是唱片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