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冬。
清晨浓雾似白龙蜿蜒围绕著层层的山头。
天际灰蒙中带丝微蓝。
深山上,多得是千百年的古木,依旧不畏寒冬地挺立著。
枯叶满布的地上依稀能看出一条小径,顺著这小径直往山里走去……尽头处,赫然耸立著一栋雄伟的日式木造屋子,很古朴的风味,全用上好的红桧木搭建而成,由桧木的色泽瞧来,这屋子该具有相当的历史了,大门旁的柱子上有著一块牌子,浑厚苍劲的字迹勾勒出“苍海流朱家”五个大字。
窗橘上泛黄的棉纸隐隐透著亮光,显示屋内有人在活动。
窗户动了下,原来是屋内的人将窗户向外推,露出小小的空隙。
淡淡的檀香味儿飘散出来,迅速与屋外湿冷的天气融合著。
细微的脚步声从转角处渐渐往这靠近……那是一对身著和服的男女,面容上漾著满满幸福的神色。
他们来到造木屋最中间的纸门前,拉开了纸门。
“母亲……”男子恭敬的唤著。
原本正跪坐在神桌前诵经的妇人听到这声呼唤,随即虔诚的双掌合十、闭上眼、口
再动了下,才站起身,走向仍站在门口的男女。
“我跟玉云来跟您请安。”男子紧拥著身旁的妻子。
“毋亲,早。”玉云温柔的道早安。
“我说过你们可以睡晚一点的,不必来跟我请安,我不讲究这个的。我早起是我睡够了,顺道起来做早课,你们不用跟著我一同早起。”沈月慈蔼的说。
“早晨的空气好,多吸几口一整天都觉得很有精神。”朱翰文像是为了证明似的,特别用力吸了几口。
“你这小子算了吧!以前要你早起,就像要你的命似的,怎么?娶了玉云就转性了?”
“妈……您好歹给我留点面子……”朱翰文面露尴尬地说。
沈月淡淡扫了他一眼,“面子?你追玉云的时候,我怎么不知道你还在乎面子?”
“我……”朱翰文知道母亲是在取笑他追玉云的过程,顿时窘得不知该如何回答,而玉云的眼神则是含著笑意。
“算了,反正朱家的男人,历代以来都是疼老婆疼得紧,我也是受惠者之一。”
“母亲,其实今天仍是青鸿将我们唤醒的,而我们早起好像也变成习惯了,一大早全家人就见面不是顶好的?”玉云对于早起这档事,倒是有另一番见解,而她的话语也让早晨的气氛添了抹温馨,且暖进三人的心窝。
“青鸿这姓儿倒有趣,总能准确感受到我做早课的时候,原以为是娃儿的听觉较敏锐,被我给吵醒了,可是昨晚你们明明已换到最边间去睡了。”
“母亲……您难道没想到一种可能性?”朱翰文挑起眉,带著疑问的眸子望了望母亲,又将视线调回玉云怀中抱著的儿子。
“你是指……”沈月略微沉吟地思考著。
“没错,这是我跟翰文讨论出的结果,青鸿似乎对某些东西很感兴趣。”玉云点著头,嘴角含笑地继续说:“我们认为这孩子可能就是朱家族谱中所说的——”
“隔几代就会出现的天生灵能者?”沈月扬起眉接著说道。
“会吗?”
这样的疑惑同时出现在三双眼眸之中,不由自主地将视线凝聚于尚在襁褓中的婴孩。
像是知道自己成为众人注目的焦点,男娃乌黑圆亮的双眼漾著兴奋,小小的手不停的挥动。
“你是聪明,不过我却感受不到你的灵力,是隐藏起来了吗?”沈月喃喃的说著,伸手摸向孙子柔嫩的面颊。
“我们都知道他是聪明的孩子,不过……”朱翰文微皱起眉头,停顿了下方再度开口,“一般的孩子到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