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情绪在心底持续地围绕著。
张玉宁苦著一张脸,说心情有多沉重就有多沉重。整天都提不起精神,做事也心不在焉的,满脑子都是缭绕著康维英对自己说的那一件噩耗,“阿豪其实得了脑癌,能活的日子并不多了。如果情况良好可以控制得当,大概还有一年的寿命吧。
天啊!怎么会有这样子的事情发生呢?老天爷也太会欺负人了吧?认识阿豪虽没有多久,但是,为何自己从他身上所看到的,就只有悲伤、令人难过的命运呢?
难怪……难怪阿豪前一阵子被罚坐冷板凳、出车祸会让他意志那般地消沉。因为他的生命已经无多了,还要来接受这些痛苦的打击,换成是其他的人,也许早想要求医生打一针来个安乐死,早早死了算了,何必去在乎还有多少时间可以活呢?
而他这一阵子虽然心情好多了,她也以为他是从难过挫折中走出来,但是听到这个噩耗后,她相信那些他在众人面前的笑容其实都是装出来的。没有一个人可以在接近死亡的日子来临时,还可以那么真心地笑。
一想到这些,张玉宁的心都疼死了。阿豪的强颜欢笑,根本只是想让知道他得癌症的家人,别为他快死去而难过伤心罢了。
喔!想到这,她一颗心就难过得让她泪腺制造出丰沛的泪水,使其汹涌地滑下脸庞。
为什么老大爷老爱欺负他呢?他又没犯什么错,竟然要这么地对待他,真的太过不公平了!而且,为什么自己这么晚才认识他呢?
“玉宁?”敲门进来的一名女同事,轻声轻语地叫唤著她,“你不是没课了吗?
怎么还待在这呀?”
张玉宁立即伸手抹去在脸上氾滥成灾的泪水,转过头挤出一丝笑意,“我就要走了。”说著,她急忙忙地起身,拿著皮包就要往音乐教室的门口走去。
“你怎么了?”看著张玉宁红红的双眼,看得出来她刚才在哭,女同事关心地立即问著:“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她将挤出的笑意加大,“我走了,拜拜。”话一丢下,人便快步地离去。
站在人行道上,她低头看了下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今天阿豪他们晚上有一场球赛要比,她也答应过他今天五点钟就会到球场上找他的。
伸手拦了一部计程车,她对司机指明了自己要去的地点,一颗心早已飞到康维豪的身边了。
***
坐在球场的球员家属位子上,张玉宁凝视著康维豪的背影,心里有著无比的难过。
自从他脚伤完全痊愈到现在也有半个多月了,他也早在一个礼拜前开始练球,但是球赛仍是没有他上场的份。为什么呢?
不平衡的情绪在她心里跳动著,生气的因子也在她全身游窜,她实在很想出口
骂人了。
“玉宁?”坐在她身边,也来看球赛的丁巧絮,感受到由张玉宁身上散发出来的怒气,奇怪地看著她,“你怎么啦?”莫非她看球赛看得发火起来了?不会吧?
现在威扬狮队还是处于领先一分的状态呀。虽然,这一分是很容易被敌手超前领先的。
“没事。”张玉宁没好气地回了一句。落在康维豪背影的视线,已经转落到在球员面前走来晃去看著战局的康书仲身上了。
太过分了!就是不肯让阿豪上场,什么意思?阿豪只剩下没多久的时间可以活了,他现在惟一的愿望,就是在他还能活下来的时间里,打一场漂亮的球赛啊!为什么就是不让他完成他的心愿呢?
“你真的还好吧?”丁巧絮眼看著张玉宁所散发出的火气愈来愈旺,不太确定地再问一次。她这个样子,很像自己看到康翔龙队输分准备人爆骂人的愤怒模样。
丁巧絮问话一落,球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