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
菲尔德策马来到牢城门口,守城的士兵见到皇帝陛下深夜到访,个个手忙脚乱、惊慌失措,惺忪的睡眼顿时瞠得老大。
牢狱长奥伯拉亦匆忙出迎,“未知陛下来访,有失远迎,还望陛下恕罪。”奥伯拉拜跪在地,恭敬地说着。
“深夜来访,原属意外,尔等毋需多礼。”菲尔德话声虽温,仍掩不住他天生的帝王之气。
“谢陛下。”奥伯拉起身,立在菲尔德身侧,垂首问道:“陛下深夜造访,不知所为何事?”
“我来……看一个人。”菲尔德沉吟的声调中透着一丝冷凉。
奥伯拉原以为皇帝陛下深夜策马来这囚垢之城,必有要事交办,是以战战兢兢,此刻,听到陛下是来探监,不觉松了一口气。
“敢问陛下,欲探何人?”奥伯拉恭敬地问着。
“克罗采……”吐出这三个字时,唇舌间似乎有些苦涩。
奥伯拉心头微微一震,略微抬头看了君王一眼,缓缓答话:“是,容微臣为陛下领路。”
奥伯拉手执火炬,领着菲尔德进入牢城。
一步下幽暗的石阶,浓厚的潮湿霉味与森寒戾气立刻迎面而来,菲尔德不禁倒抽一口气。
年久失修的黑垢城墙,映着飘忽晃动的烛影火光,透出一股怪异的恐怖与阴森;踩上坚硬如冰的石阶,菲尔德突地涌起一股悔意与懊恼,他竟将那白净美丽如天使般的克罗采关在这种地方。
看到君王脸一闪烁不定的神情,奥伯拉适时地开口:“启禀陛下,这牢城虽不甚舒适,但居住起来倒也安稳无虞。”看样子,奥伯拉已看穿菲尔德的心思。
“他……住得还习惯吗?”菲尔德索性直截了当地问。
“这……”奥伯拉有些迟疑,“这事说来有些话长。”
“什么意思?克罗采出了什么事?”菲尔德的语气失去了先前的平稳。
奥伯拉忙道:“不,不,克罗采先生很好,不仅好,而且……”
“而且什么?”
“这说来真是奇特,克罗采先生来此不过半个月,这牢中所有人犯,全以他马首是瞻……”
听到这儿,菲尔德泛起微微的笑意,关于克罗采的奇异之处,他早已见怪不怪;对奥伯拉之言,他更是不感讶异。“他又做了什么事?”
看到君王绽开的笑颜,奥伯拉突然想起克罗采初来乍到的那天晚上……
那晚,克罗采的脸上也是像眼前的君王一样,带着高贵优雅的笑容。
奥伯拉对于这个自春宴上被绑进牢房的男子充满莫大的好奇,因为他实在太漂亮,漂亮得让人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囚禁期间,绿骑士兵团的纳兰罗德斯公爵、左翼将军雷斯里、克莉丝汀小姐,连向来深居简出的祈月神殿大总管朱蒂丝都来到这座囚城,这些身份高贵之人,全是为了探望克罗采而来。
这让奥伯拉更加对克罗采另眼相看,心想,他必定有着自己不知的过人之处。
奥伯拉原将这“贵重”的囚犯安排于一楼的囚室中,一来,楼上的囚室不若地下室湿寒;二来,这是个别的囚室,毋需担忧克罗采的安全问题。
但是,克罗采却执意要住进地下室的大牢房,与一群面貌凶恶、体态魁梧的粗汉共处一室。
“克罗采先生,莫说我没警告你,这群男人个个如狼似虎,像是几百年没碰过女人,你这样的人住进去,无疑是羊入虎口啊!”
无视奥伯拉的苦口婆心,克罗采仍是住进大牢房。
原以为他会惨遭一群男人蹂躏,但事情的发展却大大的出人意料。克罗采不仅安好无事,牢中众人还对他言听计从、奉若神明。
奥伯拉甚为好奇,私下采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