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馨玉来自宛陶,父亲是耕作农稼汉,母亲则是一名纺织女。家中兄弟姐妹众多,挣钱的人少,张嘴吃饭的人多,日子生活自是不易。
家里并没有多余的银两供他上进,故自幼即在富商家中当书僮;既能贴补家用,又能偷学诗文书经。
后来他被父亲送到一家武馆兼打杂,时年已十四了,功夫底子也是在当时打稳的。习了三年的武,又在偶然的机会下与武馆少主人一起接受夫子教诲,十年寒窗苦读,他由乡试、省试、会试及到上京赴考的盘缠,全由武馆师父供给。今日他之得以功成名就,最大的功劳全归师父身上。
故每年柯师父大寿,无论如何,他亦亲自到场祝贺,且不因官高而有失礼仪。
至于他染上喝花酒、嫖妓的恶习,也是为了破案使然;而这些亦全拜圣上所赐。
圣上一句破案,纵使虎穴他也得闯过,不过倒是闯进了女人穴,借由她们无意中提供线索,以侦办棘手之案件。
因此,他的声誉也毁之尽半;不过他的侍亲至孝与对兄弟的提拨,及对属下之对待,却是无可挑剔的。
在属下眼中,他是个无官派架子,且用心随和的好长官。
纵使受过他严刑的恶霸在外怎么打压、毁谤、攻击他,他的属下也不受丝毫动摇;只因他周遭之人,即可以证明他在办案方面是个刚正不阿、不受贿、不贪渎,有其冤必为其伸冤,丝毫不打马虎眼的好长官。
※ ※ ※
待霍无痕一早醒来,邵馨玉不知何时走了。
她懒懒地倚在枕上,思忖著该怎么拆穿他那伪善的面具,好让霍焕昌洗刷不平之冤?
霍无痕来此,转眼间也三年,霍焕昌竟对她不闻不问!
霍无痕也纳闷著……心想,回去看看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一日,她对轻云提起:“嬷嬷,无痕打算回乡一趟。”
轻云正在画眉,一听霍无痕要求,手这么一抖动,柳叶眉竟画成了卧蚕眉!
她低斥自己粗手,拭了好一会才记得霍无痕提及之事:“无痕,你说你想回家乡呀?”
“是啊!来了三年,也不知家里什么情况,所以我——”
轻云转过身来说:“我知道你思乡。好吧!明儿个我雇顶轿送你回去,如何?”她这会儿不但仁至亦义尽,霍无痕该感激她的了。如此施恩,她也不至于一去不回,那她的咏蝶阁也才不会因而再缺个脚。
霍无痕见嬷嬷也不为难她,还开开心心地为她作妥了安排才出去。
霍无痕并未让第三者知道她要返乡,于次晨即起程回江苏。
邵馨玉为了马忌,亦未再找过她。故等他缉得马忌后,再到凝雪阁,丽人已人去楼空。问她的侍婢也无人知晓她的去向,后来还是由嬷嬷口中得知,霍无痕回乡去了……※ ※ ※
离垢已有数日不见他人影,又听侍婢说他人在大堂内,竟不顾其花魁之身份而涉入前堂。
想当然耳,非得百两纹银方可见著的花魁一进入厅堂,绝大部分无缘见其真面目的酒客莫不趁此机会多瞧上一眼。
轻云在众多的赞美声中回头一看,哎呀呀!这哪得了?离垢可犯了她的大忌了!
又非湖上会,岂可随便轻易让人瞧见她的花容月貌?
轻云令下:“阿五,叫几个人包围住离垢姑娘,送她回阁内。”
阁内武夫一得令,立即趋前将离垢团团围住,并强迫她回阁中。
离垢在无奈之际,一双美目瞪邵馨玉,好不甘心地才移步回阁。
邵馨玉连正眼也未瞧她一眼,只是喝著酒。
这一幕全看在轻云眼里,轻云走向他问:“邵爷,您不上去?”
他仍维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