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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昏眼硬拳,总打不著人,李罡三、两下便教他们全倒在地上起不来。

    他这一出手顿时赢来满堂采。李罡也不理会食客们英雄式的喝采,付完银两,便拉了玉萝出御膳房。

    路上人潮并未因火伞高张、日正当中的酷热而减少,反倒更见壅塞。他温柔且细心地叮咛:“人多,小心走。”

    她跟在他身侧,倚著他高俊颀长的身躯,一种不言可喻的安全感包围住她,不自觉地,她扬起唇角;凑巧,李罡一个偏头便瞧见她的笑靥。虽只是短暂的刹那,她也看见了他眼中的喜悦,一种微妙的感觉蔓延全身。

    沿途,他又添购了一支玉簪,这么一路过来,他足足购买了数十件饰件。

    此举著实令她吃味、眼红、嫉妒得不得了,也羡慕那一位不知是何方神圣的女子。

    玉萝不懂何以他要如此神秘。她心里也猜想了一、两个原因:一是,他打算馈赠给京城的意中人,要不便是送给发妻的。当然,像他这么俊俏的男子,早早娶妻也是常事。但此刻心中又不免暗忖,他该不会是打著纳她为小妾的主意吧?不过这想法她并未对他说出。

    入夜,投宿于西子湖畔的广源客栈。以往他们是一人一房,但为了节省盘缠,玉萝勉强答应与他共宿一室。

    只不过,床只有一张,教他委屈睡冷地板,著实大苛待出银两的人;然而换成是她,她又睡不惯,这可为难了。为求两全其美,她只好建议:“咱们楚河汉界,由这棉被当分界,一人一边。你不越界,我不横越。”

    “不了,我打地铺就好。你不必这么辛苦区分楚河汉界。”

    他的体贴教她感激,也就不再坚持。为免他生后悔之意,索性绝口不提此事,好教他没机会反悔。

    这可苦了一向尊贵的李罡。自幼锦绸棉花毯,及长,亦有丝缎羊毛被铺床。这一回教他睡硬梆梆、冷飕飕的石板地,辗转难眠不说,一身龙骨也成酥骨了,酸疼不已。

    次晨,她一大早是精神饱满;而他则是毫无元气可言。

    她不解地问他:“李公子,你昨夜睡得可好?”

    光看他一脸疲惫也知他不好,像散了骨似的酸疼。“不好,一点也不好。”

    李罡暗自发誓,下一回他情愿多花几文钱,舒舒服服躺在床上,也不要纡尊降贵地睡冷石板地,只为了节省开支。

    他一脸委屈,教她愧疚得无地自容。“委屈你了。”

    她甜柔的嗓音,教他一口污气怎么也提不上来。“算了,咱们该出发了。”

    吃过热腾腾的清粥小菜,他再添购些干粮、茶水才上路。

    姹紫嫣红、莺啼燕语、鸟语花香,城内的春色更是明媚鲜明。

    进入城中后,两人一路便往李罡的友人——樊文权豪宅走来。

    樊文权乃邑阳首富,李罡自京城出发时便以书信告之。故当他二人进入樊府之时,受礼遇的程度可想而知。

    府内高阁玉砌,栖禽盘兽,上迫云霄。后花园内更是遍植名花奇树,草木葳蕤、烟聚萝缠,一派豪华侬艳的景象。

    樊文权,年方二十六便承继家产,田宅无数,是年少得志的富家子弟。不过他为人乐善好施,广结四方英雄豪杰与文人墨客,樊家一年四季几乎都有远客造访。

    不过这一回前来的李罡身份更是特殊,是以樊文权大设筵席,为他洗尘。

    “李兄,请。”

    樊文权十分恭敬地招待他们,不过他也心里纳闷:怎么李公子的家仆这么没礼貌,李公子可是个太子,他竟这么不分尊卑地与他们同座,这似乎说不过去。

    文权小心翼翼、不敢冒犯地问道:“李兄,您的小厮……。”

    李罡是聪明人,知道他的疑惑,小心翼翼地回道:“他身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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