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声于任谷园里悠扬地缠绕,乍听是清朗温婉,但细鉴下,却蕴藏著不浅的烦躁与迷惑。
刘袖琴贸然闯入任谷园,任谷园是莫尧皇不想有人烦扰的清静之所,任何人没有他的允许,不得越雷池一步。
“琴姨太,不能进去啊!您听见琴声了吧?少爷在弹琴时,就是在思考事情,您若进去,连我这下人也要遭殃的。”家仆苦巴巴地说。
“他最近都睡在任谷园?”如果府内三个女人的居所都寻不著他的话,大概只剩任谷园了。
“是呀!”家仆战战兢兢地答道,大姨太的面容此时有如怨妇。
她相当清楚,相公极少碰琴,一旦弹琴,心头定有千结解不开,这种时候他必会在任谷国待上好一段时日。
近来莫府一切平静,对外生意等等都十分顺利,相公还有什么烦事?
不理会家仆的拦阻,刘袖琴兀自闯人任谷国。
不多时,刘袖琴仁立于琴的对面,家仆一脸恐慌站在她身后,欲言又止。
莫尧皇弹拨的弦线嘎然而止,合上的丹凤眼缓缓开启,眼里是些许的愠怒。
“你在莫府不是一天两天,该知道我的规矩。”这话是说给刘袖琴听,家仆却当成自己。
“对不起,少爷。琴姨太她硬要……”
“下去,我有要事商谈。”刘袖琴命令。
莫尧皇微微蹙眉,使了眼色,家仆才唯唯诺诺离去。
“你说的要事最好能使我接受,否则下场你自行负责。”管她是否为结发多年的另一半,莫尧皇绝情地警告道。
刘袖琴明了莫尧皇的脾气,他说得出做得到,于是她提出了一个令他即刻揪然变色的建议。
“相公,休了白华儿吧!”
“什么?”莫尧皇指尖碰触到弦线,瞬间竟断了两根。
“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原因会令你如此烦心,思前想后,只找得出白华儿这个理由。她冒犯你、欺骗你,不识抬举。白锦川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货,他生的女儿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加上那副尊容,恶心的要死,叫相公您面子往哪儿摆……”
“住口!”莫尧皇怒吼,刘袖琴吓得张口结舌。
相公虽然会凶她,但未曾如此气愤,一双喷火的黑眸几近要燃她殆尽。
“你没有资格批评她!她是我莫尧皇的妾,你说她的不是,等于在指责我,是不?”
“相公,袖琴怎敢有此意?”刘袖琴识时务地放柔嗓音,小蛮腰恰时地贴近莫尧皇,娇嫩柔荑抚上了他的胸口。“是袖琴不对,以为五姨太是主因,袖琴也是希望相公开心嘛!您就别生气了。”
没有男人抵挡得了佳人的柔情攻势,何况是一名足以媲美貂蝉、西施的女子。
刘袖琴的确猜中莫尧皇心烦的因素,只是原因不如她所言。莫尧皇自己也不懂,为何他脾气发得狂爆突然。
难不成真是因为白华儿的关系?
“相公,今儿个就别睡任谷园了,由袖琴好好服侍您。”她的声音满溢软酥,实叫人难以抗拒。
莫尧皇推琴起身,环视任谷园,最后目光落在刘袖琴身上。
的确,只要袖琴存在的地方,其他的人事物转眼间黯淡无光。她美,而且魅力无双,有眼光的男人绝不可能放过如此尤物。
她的年龄比采卿大上几岁,但风韵毫不弱于她。若采卿是清丽百合,无疑的,袖琴就是花中之王——牡丹。
奇怪的是,他似乎对花的香味与颜彩愈来愈不感兴趣……“你很像杨贵妃。”没有应允,莫尧皇吐出个牛头不对马嘴的叙述。
刘袖琴一呆。“相公是在赞美我吗?”
莫尧皇唇畔含著似调侃又似真心的微笑。“云想衣裳花想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