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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溺水啊?讲什么屁话?

    女人,不可理喻!

    男人,蛮不讲理!

    不自觉地笑出口,斗气时的他,那副吹胡子瞪眼的模样还历历在目……只是他已经离开了。

    芝苹垂手划水,涟漪荡荡,一如她已寻不回宁谧的心湖,苦受相思。她拉了拉衣襟,无识所带的衣服是连身的宽裳,颇有尼泊尔风格,穿起来衣袂飘飘,衬得她娇弱楚楚,她自己倒没感觉,只是有点不方便,尤其对她向来与莲步轻移无缘的走路法,害她屡屡这儿绊那边倒。

    水面的倒影憔悴,她一个拨手便扰浑了水中人的戚容,倏地忆起一首诗,喃喃对己说:

    “离多最是,东西流水,终解两相逢。浅情终似,行云无定,犹到梦魂中。可怜人意,薄于云水,佳会更难重。细想从来,断肠多处,不与者番同!”喝!!好个“细想从来,断肠多处,不与者番同!”不知做诗者是否与她相同为相思苦断肠,芝苹想不起作者名号,当时之所以会背这阕词纯粹是为了应付国文老师,没想到词意却应在她身上。她该怎么为这其间巧妙评价?

    无情……或许她应该学学“无情”之谛,他很聪明,早就彻透“情”之苦磨,断了情就自在逍遥,走得潇洒,来与去都不需要理由,哪如她这般提不起放不下?

    这样的地,这样的江芝苹,何去何从?顺势躺于岩上,她仰观天空,深蓝的浓彩中没有白云,隐隐可见暗流倏掠,那是他的力量吧?他既能将情居罩起不受魔界恶劣环境之囿,他在魔界必居要位。是什么因素使他抛下杂务来医她这个渺小的人类?无识提过魔界人轻视人类的程度,他的表现也充分说明他对人类的厌恶,为何他肯为她动用力量大费周章?他欲挟恩图报?不!他不会,他也不屑;那他一直诋毁魔王,要她别信任他人的理由何在?

    她相信他的离开必有他因,她也猜到他救她的动机并不单纯,虽然她平日大而化之不愿多想,并不代表她没头脑,许多事情,她只是不想看得太仔细。

    慈宁曾说过:有时候,看不清事实反而是种幸福。

    她对慈宁的话从来奉行不疑,但他……他却是她想看也看不到的谜。

    此时的台湾,该是深夜过后的沉静吧?海边呢?是否又奏起了海神的序曲?渔船的灯火是否依旧明灭闪烁?海风中是否传述着精灵们百说不倦的人鱼公主?

    尘嚣中,可有盏点亮的灯在等她的归踪?

    芝苹累了,不想再去追讨纷扰背后的迷雾;明天,放由明天的命运摆布吧!

    当她枕在颈下的手臂因熟睡而滑落,他才缓踱至她跟前。

    轻轻地,他温柔而不含半丝声响地抱起她,回溯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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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不通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不是常说无法理解我吗?怎么突然又想看穿我?”

    “你赢了。”他陈述事实,没有冲动和火气:“这局棋是你布的,你早就算准了她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你是说毒是我下的?”他有丝好笑:“我会无聊到先下毒,尔后再费劲解毒?”

    “你不会,但你知道无闻会帮你做。”他指控:“你擅于窥心,无闻对你的心意你视而不见,你贸然启用情居,无闻必会迁怒芝苹,下毒是当然的结局。你知道,却坐视它发生,你说棋不是你布的?”

    “随便你怎么说。”他把玩着手中一面小巧的镜子,圆镜由杉木刨成镶嵌,两边雕花顺着镜沿围了圈,镜中映出他的嘴,他的鼻以及他的眸。“就算是又怎样?你要杀了我给江芝苹当开胃菜?”

    无识挫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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