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部黑色宾士六门轿车陆续下了高速公路,一行人即将前往中清路的祈家正式提亲。
三部座车中,一部坐了沈氏夫妇和一对作陪的立法委员夫妇,一部坐了闳毅、闳邦 两兄弟,另一部则坐了宥苓、杜伟风和程信安等三人。
第三部车的安排简直是“鸡兔同笼”,两位“情敌”没有在车内打起架来,已经算 是奇迹了,最可怜的是夹在两位男士中间的宥苓。
前一天,宥苓和伟风风尘仆仆地从新加坡赶回台北。当天晚上,艾筠先行回台中做 准备,曼都咖啡里只剩宥苓一个人忙里忙外,却又有个程信安跟前跟后地问东问西,她 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向他说明这一切。
这一早上了沈家的车后,三个人显然都各怀心事地尽量少开口,一路上直到台中交 流道,程信安再也沉不住气。
“宥苓,你突然莫名其妙地出国三天,又是去新加坡,后来怎么会这么巧,跟伟风 搭同班机回台北?”
伟风得意洋洋地闷笑说:“你没听过‘捷足先登’这句成语吗?”
宥苓白了伟风一眼,暗示他安分一点,别把情况弄得更尴尬,然后没好气地向信安 说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必须把我的一切行向你报备细节了?”
信安一副很“恨”的表情看了伟风那开心神色一眼,感到有种即将被三振出局的紧 张气息,很委屈地说:“我只是关心嘛!你不知道我很关心你吗?”
伟风故意做了个用手指挖喉咙的恶心呕吐表情,继而向宥苓说:“宥苓,你为什么 不跟这小子说清楚?”
“把什么说清楚?”信安充满狐疑地问道。
宥苓感到心烦难安,便装傻地说:“是啊,把什么说清楚?我自己都搞不清楚,你 们两个要我怎么说清楚!”
伟风一闻此言,心中颇不是滋味,一脸臭臭地说:“说你去新加坡做什么呀。我 们如何度过一个美丽又浪漫的假期,还有舞会上我们亲……”
“好了啦,你闭上尊口行不行?”宥苓气急败坏地打断伟风的话。
“你们亲什么?啊,亲……亲……”信安恍然大悟,脸上写满“全盘皆输”的表情 ,他好像还想求证一般,愣望向伟风,用手指碰著脸上做出“打”的动作,还失魂落魄地问:“是这样‘啧啧’?”
伟风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唇边挂著一抹得意的邪笑。
信安不死心地追问:“亲哪里?”
伟风正想比自己的嘴唇,宥苓已经濒临发疯,又羞又气地大声喝道:“喂,你们两 个有完没完?早知道就叫你们两个都滚到别辆车去!”
“妈妈咪呀,这么凶!”信安吓了一跳。
“到现在你才知道,你还不赶快摸著鼻子知难而退。”伟风嘻皮笑脸地补充道。
信安很不服气,抬头挺胸地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们只要还没论及婚嫁, 我就有资格和权利追求宥苓。”
伟风立刻口没遮拦地笑道:“万一我们已经先上车,生米都煮成熟饭了呢?信安, 人要输得起嘛……”
宥苓爆怒地吼道:“杜伟风,你在乱说什么?你好下流、卑鄙、无耻、肮脏、龌龊 ,还有……呃,还有……”
“还有没有?你尽量骂没关系,打是情、骂是爱,我被‘爱’得好爽喔……”伟风 一副自我陶醉的神仙模样。
宥苓咬牙切齿地抡起花拳,狠狠地朝伟风的膝盖捶下去。
伟风夸张地嚷道:“怎么真的打人?”
宥苓甩了甩自己的手,哭笑不得地说:“我自己也很痛。”
“宥苓,你看,他这个人就是这么下流、恶心。”信安乘机在一旁扪火。
宥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