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人篱下是什么感觉?虽说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但滋味肯定不会太好,尤以此时的阙夜薇特别感受良深。
上官朔堂待她极为有礼,有礼到几近淡漠,她几乎可以感觉到他在她之间筑起一道透明的墙隔开彼此,此举令她极为不解。
既然要对她不理不睬,当初又何必带她回家?
来到这边已迈进第三天,她未再见过他一面,他肯定是个大忙人,不然就是认为陌生的她不足以使他挂心劳力,因此很自然地遗忘了。
这个宅子太大,大到她不知如何走出去,就算出去了,她也不知该何去何从。
难道,她要在这里当一辈子的陌生食客吗?这个想法令她心里升起一股自怜。
“头痛吗?”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将她狠狠吓了一跳。
“你、你怎么来了?”抚着受惊过度的心脏,阙夜薇自落地窗外的风景回眸。
没错,她住的房间也很大,豪华得有一整片的落地窗,也成为她这三天来发呆的最佳场所。
“我不该来?”上官朔堂反问回去,然后举步走向她,“走吧。”
“去、去哪?”她自然地后退一步,背贴在落地窗上,对他突如其来的关注显得无所适从。
“当然是治疗了。”他似笑非笑地扯高嘴角,“不然你以为我要带你去哪?”
“治疗?”眨眨眼,阙夜薇突然觉得这两个字很陌生。
怎么就在她以为他已将她还忘时,他就出现说要带她去治疗,他是故意的吗?
“难道你想失忆一辈子?”如果她想赖上玉衡门的话,这个可能性倒不是没有。
“当然不想。”阙夜薇几乎是立刻反驳。
她受够这种脑中一片空白的感觉,那会让她觉得自己是多余不需存在的。这世上,到底有谁认识她,有谁需要她?她不要空白的自己。
“那就走吧。”语毕,他率先转身走出去。
无语跟进,阙夜薇心里升起淡淡惆怅。
没有任何关心,她原本是个不属于他责任的陌生人,身份卑微到在他心中占不到一丝地位。
这是理所当然的,但为何她会心痛?
推开门,诊疗室内的仪器之精密先进程度令人咋舌,如果他要开业跟外头的医院抢生意,怕也不是不可能。
手术房、X光、雷射、超音波,应有尽有,令人不禁怀疑,“你是不是很怕死?”不知不觉,阙夜薇竟将心中的疑问问出口。
“何以见得?”上官朔堂挑挑眉,淡淡扯高嘴角。
怕死?这两个字冠在圣星盟的人身上简直是可笑至极。
“不然你干吗弄了个医院在家里?”阙夜薇再次环视一下四周,要说它是个小型医院怕也是不为过,只除了它少了走动的医生与白衣天使。
“每个人都有爱惜生命的权利,不只我,门内的弟兄也一样,如果我有能力的话,为何不?”
况且,怕死与爱惜生命,也并不能完全划上等号吧?
“说得也是。”阙夜薇受教地点点头,“你要替我治疗吗?”
“当然不是我。”上官朔堂当她在说笑话,“我看起来像医生吗?要医治你的另有其人。”
这个罗列格也太嚣张了,与他约时间竟然敢迟到,明显不将他这个门主放在眼里。
“烈,你去看看罗列格为什么还没回……”按了内线,上官朔堂询问的话未说完便被冲进来的无头苍蝇打断。
“门主,对不起,因为我临时有个病危的手术要赶,所以回来迟了……”罗列格一进门也没注意是什么情况,噼里啪啦一大串解释便出口。
“罗列格,有客人在。”上官朔堂轻咳一声。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