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上,她是不太相信世界末日歌词里所写的:It ended when you say goodbye。
在安哲旭离开后的第三天,向映庭仍然过着和往常一样的日子。整理资料、开会、上法庭,偶尔老妈还是会和搬回来的老爸拌嘴,她和以前一样也得忍受疲痨轰炸。但她心想,既然世界依然转动,自己也没什么好改变的。
或许她的生活就这样一直过下去,如果没有接到医院打来告知祖母中风病危的电话的话。
向映庭开车载着父母,在黑夜中赶到小镇唯一的一家医院。
当她狼狈、惶恐、害怕地走进医院,安哲旭已先在手术室门口前等候。从来没想过再次见面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医生正在尽力,详细情况我也并不清楚。”他握着向映庭的老爸的手,安慰着说。“当我发现的时候,已经尽速送到这里。”
“谢谢你。”
老爸一时憔悴了很多,只见他倒在椅子上后,久久无法挺直腰。
平日和奶奶作对惯的老妈,也一改嘲讽,不安地在长廊前晃来晃去,口中还不断地念着,试图说服老爸:
“等手术后暂时稳定,一定要把她送到城市大医院去,这里的设备太落伍了,也没有新的机器,太冒险了,实在是太冒险了。”
向映庭已经失去了反应的能力,脑袋一片空白,两眼茫然,她不敢想象失去祖母的后果。
单纯过生活的她,没遇上几件与死亡有关的事,甚至压根没想过死亡的事。惶恐如排山倒海的海啸向她席卷而来,一下子,她的眼前全变成了黑幕。
安哲旭走到身旁拍拍她的手背安慰着说:
“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向奶奶生性坚强,死神不会轻易就夺走她的。”
谁知道呢?她无奈地怂着肩。
焦虑的等待结果,只换来还带着手术帽与衣服的医生冲出手术室大喊:
“家属呢?”
事态恐怕相当严重,每个人的神经都紧绷不已,聆听着医生准备接下说的话:
“必须转送大医院,救护车马上就准备好,所有资料也会一并转去。”
医生的话还在嗡嗡作响,心急的向映庭不断地追问:
“为什么会这样?你们也救不了她吗?”
没有答案,没有回应。
慌乱仓促中,老爸和老妈上了救护车随侍祖母一旁,而向映庭则坐上自己的车尾随在后。
“我跟你去。”安哲旭在她出发前拦住了她的车。
“我很感谢你送奶奶到医院,但请把以后的事交给我们,毕竟我们才是她的亲人。”
他焦急地跺脚,恕说:
“该死的!我是担心你,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开车?”安哲旭硬是把手从窗户外伸进来,挡在方向盘的前面。
前面的救护车已经急急出发了,向映庭踩着油门,试着让他放手,但安哲旭固执地不肯放开手。
“让我跟你去!小庭,这是什么节骨眼还跟我耍脾气!如果你还在生我的气,等以后再气,现在……”
安哲旭一点都不懂得向映庭的心理,好不容易才慢慢地将他的影子从心里稍稍移开,她不会再让心中的残念,藉着任何与他的接触,而有再次萌生感情的机会。
她大喊:“放手!我说不要你管!”
“不!”安哲旭也很固执。
向映庭红着双眼,发了疯似地朝他大骂:
“你难道不了解吗?我再也不想和你有任何关系,一点也不要!你尽管躲在你筑好的窝里,过着你想要的生活,享受你才能体会的自私,但请不要来打扰我。我只是一个才刚以为人生会找到真爱,但随即又发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