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如雨般直流……
倏然“砰”地一声——大门被推开了。
银色的月光筛落一地,照着站在大门口的来者,淡淡地印出一道颐长光影。
夏妤樱唇微启,大受震撼似地说不出半句话来,只有一脸惊愕地望着一步步向前逼近的来人,慌想:伦叙东不是睡了吗?怎么会突然到此呢?现在她该如何是好呢?他会发现事情真象吗?不!她和杜的计划一切还未开始,倘若就这样被揭穿,先前的辛苦岂不白费了?
“叙……叙东。”她颤抖地喊着他的名。
伦叙东的表情显得高深莫测,教人无法看穿他的心思。他深锁眉宇,以相当怀疑的口吻间道:“夜静人深地你不睡觉,来到柴房做什么呢?”他的目光流览过杜的“尸体”再回到夏妤身上,嘲讽似地说:“我想你该不会专程来此看‘死人’吧!”
“我……我当然没这么无聊,我是因为失眠,所以才来这里。”夏妤低头小声地说道。怕伦叙东一眼视穿她眼底的秘密,她的目光不敢与他正视,只有心虚地避着。但没想到如此一来反而令伦叙东心生狐疑。
“失眠?”恰巧他的目光看见地上一只鸡腿大骨,再瞧瞧杜的“尸体”,她的嘴边满是油渣,这岂像是“死人”呢?除非是杜变成了僵尸,要不便是这两个古灵精怪的小妮子又使计耍他了。当然,稍微用肚脐思考一下即知答案必是后者。
一发现自己的一片真心竟成了夏妤捉弄他的工具,他的心恍如被撕裂般剧痛,愤怒从中而生几至溃决边缘。炯炯的目光紧锁着教他既爱又心碎的夏妤,他深深地呼吸了口气,强抑着即将爆发的怒气,刻意掩饰自己心中如刀割般的痛苦,改以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的表情面对她。
“叙东,你……你怎么了?”她并不确定他是否已知道真相,也不敢在这时候把话挑明,只好旁敲侧击、见机行事了。
“我?”伦叙东神秘地一笑,他不愿直接拆穿她俩的骗局,倒是想看看她们要欺瞒他直至何时。“我恰巧跟你一样‘失眠’了,所以四处走走散心,直到听见这儿有说话的声音,误以为是杜又‘复活’了,因此才进来瞧瞧。”他的话里带刺、暗藏玄机,听得夏妤心惊胆颤。
“这怎么可能呢?她都‘死’了,怎可能再‘复活’,叙东,你可别吓我。”她连忙解释。
“哦?那方才说话的声音是——”伦叙东用仿佛可以看穿人心的眼眸凝视着她问。
“是……是我一个人自言自语啊!”夏妤望着他咄咄逼人的眼神嗫嚅地说道。
“自、言、自、语。”伦叙东不可置信地拉高音调,反复她方才所言。
“是啊!”情急之下,夏妤灵机一动扮上谎言。“我是来这儿向杜忏悔的,只因我的良心不安辗转难眠。”
“那么不知你现在是否已悔过完毕?是否可以入眠了?”他佯装担心地说:“我真怕你还是继续‘失眠’,打算带着一具‘尸体’到处游荡啊!”
“伦叙东!你讲话不要太过分了!”她猜想此刻他大概已知七、八成真相。
“过分?”他挑了挑浓眉,眸视而说:“我不晓得你指的是谁?”
“你……”糟糕,他一定是完全明白杜根本没死,只是不愿直接把话挑明罢了!他为什么不生气呢?莫非他已有更狠毒的招数要来应对她们?她和杜今晚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吧!完了……
“夏妤。”趁着她的思绪尚是混乱,心情仍然忐忑不安之际,他喊了她的名字,着实地将她吓了一大跳。
“你叫魂啊!”她拍拍胸脯镇惊。
“怎么吓成这个样子呢?莫非是‘作贼心虚’?”他还不肯轻易饶过她。
她冷汗直冒,天啊!他会通灵读心吗?不然怎知她和杜要作贼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