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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父亲达成协议后,程以萱回到自己房里,锁上门,谁也不理。

    母亲担心她的状况,来敲了两次门,她都假装睡了,默默躺在床上,不肯回应。

    她想哭。

    清灵的月光,透过半掩的格子窗溜进,冬天的夜晚颇有寒意,凉风习习吹拂,翻动窗扉旁的白色纱帘。

    有点冷,可是她不想关窗,抬起眸,静静凝望窗外月色。

    月儿蒙胧,是因为夜色蒙胧,还是她的眼蒙眬?她分不清。

    闭上眼,想起方才与父亲那一席对话,她忽然低低笑了出来,笑得几乎岔了气。

    她居然拿自己的婚姻做筹码,争取父亲支持她续任钰华董座——她真的已经悲哀到要用这种方式换自己想要的人生吗?真的只有这样,才能证明自己吗?

    手机铃响,她本来不想接,可一念及也许是工作上的事,还是探手摸索床头柜,接起电话。

    「喂,我是顾元玺。」传来的,竟是这道低沉沙哑的嗓音。

    她僵住,凝气不语。

    「是以萱吧?怎么不说话?」

    「……有事吗?」她终于不情不愿地开口。

    他短促地笑一声,听起来有点苦。「妳在家吗?」

    「在啊。」

    「出来一下好吗?我想见妳。」他低声道,「我现在就在妳家门外。」

    他在她家门外?她翻身下床,来到窗前,果然见到社区中庭的雕花大门外,一个挺拔的身影倚在跑车边,他正抬头往她的方向看来。

    她心一跳,下意识往窗帘后一隐。

    「我有话跟妳说,以萱。出来一下好吗?」

    她不语。

    「算我求妳。」他嗓音更苦涩了。

    她心一紧,闭了闭眸,冷淡道:「知道了,你等我一下。」

    挂断电话后,她来到浴室,见镜中影像有些憔悴,她皱了皱眉,在莲蓬头下迅速冲了个澡。

    冲凉后,她换上粉红色羊毛衫,一件同质料的格子及膝裙,腰间斜斜系一条时髦的黑色宽皮带。

    她梳了梳发,原本想把秀发挽起虼,想了想,忽又放下,让发漯自然垂泻,只拿根镶钻发夹固定。

    薄匀粉妆,轻点绛唇,直到镜中的丽影看来温婉娇嫩,她才垂下手,怔然凝望自己。

    是刻意为他打扮吧!她很明白这一点,只是为了什么,有待厘清。

    她甩甩发,阻止自己去深思这问题,换上一双黑色长靴后,走出门。

    父亲母亲已经睡了,佣人们对她这么晚还要出门有些惊讶,却只是守分地恭送她离开。

    穿过中庭,打开铁门,她盈盈走向他。

    见到她,顾元玺眼睛一亮,但在看清她今晚的装束后,他似乎呆了,整个人僵凝原地,一动也不能动。

    她冷冷地笑,见她唇畔清冷的笑痕,他总算回了神,嘴角涩涩一扯。

    「看来妳果然很生气。」他淡淡地、自嘲般地说。

    她默然,他拉过她的手,将她定在他怀里。

    他的手凉凉的,胸膛也凉凉的,大概是在屋外站太久,浸染了冬夜的冷意。

    她让他等太久了吗?她自问,对他气愤的她本来该为此感到得意的,可掠过心口的,却是莫名酸疼。

    他捧住她的脸,仔细看她,那深邃的眼,仿佛想看透她藏得最深的心事。

    她忽然惶恐,「你……放开我,你的手好冰!」

    他却不肯松手,拇指轻轻抚过她眼皮。「妳刚刚哭过了吗?」

    「谁、谁说的?」她一惊。她明明上过妆了啊!他不可能看出她哭过。

    「我猜的。」他微微一笑,「程伯伯打电话告诉我,说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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