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舔着他的脸……
舔?
一阵恶心的反感倏地将林天纵从昏迷中惊醒,他睁开眼睛,就看见一张白净清爽的脸蛋,眨着一双清亮好奇的大眼,直盯着他看。
「妈咪啊!你终于醒了!」飞鸟翔惊喜地低喊。
这个陌生男子睡了好几个小时了,她差点就要送他到医院去了。
林天纵怔了怔,这时,她旁边又探出一只毛色黑得发亮的大狗,伸出舌头想舔他,他立即嫌恶地坐起,警戒地瞪着女孩。
「别怕,大黑不会咬人的,牠只是喜欢舔人,而且专舔好人。」飞鸟翔轻笑着抱住大狗,以流利的中文道。
他拧着眉,身上泛起的刺痛令他想起了自己遭到偷袭的那一幕,几乎是反射动作,他下意识地摸索身上的枪,可是平常藏着枪袋的腰带却不见了。
「你在找这个吗?」飞鸟翔醒悟,从他的枕头边拿起一条特别宽的皮带,交还给他。
「我在帮你上药时替你解下的,里面装了什么东西?很重耶!」她接着问。
他没有回答,只是抓起皮带,检查里头的枪,幸好那把江洵替他特制的袖珍型手枪还在,他静静地将腰带系回腰间。
「你的腰有伤口,用皮带勒住不太好吧?」她好心地提醒。
他没理会她的忠告,只是冷冷地抬起眼,审视着她。
这女孩大概二十岁左右,留着发尾微翘的半长发,一张干净清秀的小脸,眉宇端丽且带着一股英气,眼睛不大,可是眼神率直清亮,炯炯有神,鼻尖圆而挺直,唇型微翘,轻轻一笑,左颊便会出现一个小小的酒窝,不算漂亮,却也不讨人厌。
「妳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他直接问。
「我叫飞鸟翔,你在我家门口昏倒了,我只好把你拖进来……」飞鸟翔亲切地自我介绍并解释。
「飞鸟……翔?妳是日本人?」他颇为诧异。一个日本女人中文能说得这么流利?
「一半吧!我妈是日本人,不过听说我爸是中国人,所以从小我妈就教我中文,昨天要不是你用中文说话,我根本不会救你。」飞鸟翔耸个肩,然后直盯着他又问:「对了,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会全身都是伤?是遇到坏人了吗?」
林天纵脸色一沉,没有回答她。
出了什么事?
老实说,他也正想找个人问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和滕霁闹得不愉快,他气怒之下于是离开上海飞来日本散心,昨晚,正在参观一场私人摄影展时,一个日本男子向他靠近搭讪,当时,他闻到那男子身上一股诡异的奇香,大脑顿时晕眩,他心头一凛,转身要走,不料展览场却突然涌入三个大汉,毫无预警地向他攻击……
他努力维持着意识,与那三人对抗,但没过多久,他赫然发觉自己的手脚微麻,竟愈来愈不听使唤,撑不了几分钟,他已完全失去抵抗力,才会被痛殴一顿,昏了过去。
可是,他明明是在展览场遭到围攻,为什么又会倒在这个叫飞鸟翔的女孩家门口?
是谁把他丢在这里的?又为什么把他丢在这里?
回想起那群人下手虽猛,却又颇为节制,净挑非重要的部位攻击,那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的寻衅……
「喂!你在发什么呆啊?」飞鸟翔轻拍他一下。
他立刻缩回手,介意地皱起眉峰。
飞鸟翔呆了一下,被他的动作惹得有点不高兴,这个男人干什么啊?碰一下又不会死!
「这里是妳家?」他抬头看着这间老旧的屋子,一眼就看尽所有格局,床垫旁就是个小矮桌,右边则是炉台,左边是浴厕,整个空间比他上海住处的浴室还小。
「是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