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顿时让她不知如何应对。这事 何时开始的?怎么她全然没感觉自己变成瞩目的焦点?“这是怎么回事?”
“愚兄可没诓你吧?”单斌不觉葵夫的天真有些好笑。“你总不会连你自个儿长得 有多俊俏都不知吧?兰陵坊之旅,可是这近日来京里最受仕女们喜爱的游览活动呢。”
在侯府完工之前,葵夫本可住 在开化坊——由户部提供的会馆中。不过葵夫当下便婉拒了户部的提案,而决定自掏腰 包在离侯府兴建处不远的悦来客栈暂时栖身。只因这三年来在军中的日子让她领教了以 女子之身伪装男子出仕的不易和艰辛。
依稀记得刚从军的早些个把月,她还没啥特别感觉,直到她的身子产生了一些不寻 常的变化时,她才警觉到大事不妙。先是她的肌肤并不因风吹日晒而变得粗糙,反而日 渐光滑细致,宛如白玉;然后是她的前胸慢慢有突出现象,不似一般士兵的平坦;她明 明记得没有受伤或撞到什么玩意,怎么会莫名其妙的肿起来了呢?
逼不得已,为了行动方便,她忍痛拿布中将胸前隆起处给缠平。这使她平日不敢在 士兵面前打赤膊。最糟的是,她竟在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形下面临初次来潮。天晓得师父 根本没教过她这些妇女的常识,以致于她腹痛如绞,血流不止时还以为患了恶疾而惊慌 了好一阵子。
所幸她遇到了贵人。打从她刚入伍遇到军医裴致远时,就有一见如故的感觉,而后 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对葵夫来说,她把年纪相差好一截的裴医生当成是父执辈的长者 ;
当她手忙脚乱的因恶疾去找裴医生时,他虽识破了她隐瞒的真相,却给了她协助与 指导,并替她保守一切秘密。他也实说葵夫有些像他认识的故友,为此他不忍见年少有 为的葵夫获罪。这个救她免于欺君大罪的恩人,葵夫无以为报,因他膝下并无子女,所 以葵夫索性认了他做义父。
本来她计划在辞官之后,将这些年所得到的赏赐全送给师父,以报师父的养育之恩 ;
再同义父回归故里、孝养他颐养天年——师父身旁已有路羽师兄在照料,无须她再 挂心。
而且不知怎的,她对义父存有莫名的关爱,总觉得放不下他。基于这些缘故,她还 是选择陪著义父到终老。怎奈皇上迟迟不批准她的辞呈,加上义父近日又因太后身体微 恙而被召入宫中担任太医,所有计划皆因此而停摆,她也只得认了,等过些日子再另做 打算。
不过……今日那场骚动到底是怎么回事呀?这跟义父要她出门时必戴上幂箩有关?
当葵夫沐浴完时,自木桶起身,想了想,有些好奇的鼓起勇气往水面照去。哎呀, 那真是俏生生的一个大姑娘——柳眉杏眼瓜子脸,明眸皓齿香腮艳,冰肌玉肤如凝雪, 怕是天上人间也难寻见。就连自己看了也傻了眼,怎能怪别人?可是,这水中佳人真的 是自己吗?葵夫也难以置信。她本就不是挺注意这些事的。
但此刻起,她意识到自己早非当年愤而从戎的少年,而是货真价实的女人。她虽明 白自己的长相算是不差,但竟会造成那种大骚动……这也太夸张了吧?难怪义父会说她 这张脸太过招摇。这可不是她的错,要怪就得怪她那未曾谋面、连姓名都不知的亲生爹 娘。她哪里知道她会生成这副德性!那么……大家眼中映的,是男装俊俏伍葵夫,或是 女相男身的伍葵夫?她开始为这问题伤神了。
突然,房门在毫无预警之下被推开,这让葵夫不由得花容失色。她明明要求店东别 让人随意打扰她的,怎么这会儿却又……?所幸客栈上房每间都隔为两室,中间以珠帘 、画屏相隔开,这为葵夫争取到穿上长衫与外褂的时间,至于最内层的兜兜与单衣,她 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