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凉如水的晚风,吹过绿油油的草皮,温柔如勾的月儿,今个儿高挂天际,映著暖 和的池水,更显温馨。若是可以跟心爱的他一起共享这样美丽的月色,那该是一种幸福 吧!
感伤的心情顿时萦绕心头,朱薏歆忍不住叹了口气。
“什么时候开始,你也会唉声叹气?”踏著稳健的步伐走到她的身旁,翟敏峰犀利 的眼神里带著一抹慈祥。
“老爷子,您回来了!”看到翟敏峰,朱薏歆不由得惊呼道。
“是啊!下午四点多就回来了。”对著朱薏歆微微一笑,翟敏峰接著转回主题问道 :“丫头,你还没告诉我,在叹什么气啊?”
“我……”轻轻地摇摇头,朱薏歆软软地说道:“没什么。”
“丫头,老爷子虽然从不过问你们的私事,可不表示我没有用眼睛在看。你、士儒 、阿岩,在我心目中的地位跟禹凡一样,都是我一手栽培长大的孩子,我关心你们每一 个,希望你们过得快乐、平安。”
“老爷子,我知道。”
“既然知道,那还有什么事情不能跟老爷子说?”
“老爷子,我……”看著那张写满关怀的慈爱面孔,缠绕心里那股从没有过父母疼 爱的失落感,顿时攫住朱薏歆的心,让她泪水盈眶,直扑而下。
抱著朱薏歆,翟敏峰轻轻地拍著她的背,安抚道:“傻孩子,哭什么哭,有老爷子 在,老爷子会帮你作主。”
囤聚心里近三个月的情感,顺著今晚的情绪波动,再也无法逃避地细说而出。
“丫头,你想见他对不对?”
“想,可是……”无奈地摇著头,薏歆苦苦一笑。
像是明白她想说什么,翟敏峰接道:“觉得自己配不上他。”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朱薏歆沉重地说道:“他是那么好,他应该配一个更 好的女孩子,而不是像我……这么不堪的女人。”
牵著朱薏歆的手,翟敏峰领著她在门廊的台阶上坐了下来。“丫头,你还记得禹凡 他母亲吗?”
“记得。”虽然自己跟夫人只处了三年,但是夫人那和蔼的笑靥,却一直刻在她的 脑海里。有时候她常在想,当初若不是夫人陪她一起走过那段自我囚禁的岁月,也许今 天的她,可能是个不会说话的哑巴。刚进翟家,她因为恐惧的梦魇紧紧纠缠,整天不言 不语,一个气也不敢喘。幸而夫人寸步不离地照顾、引导,一步步地诱出她的声音,让 她从词汇到一个句子,渐进地开口打破沉默,接触周遭的人。
说起那个已逝的妻子,翟敏峰不自觉地露出温柔的深情,侃侃而谈:“禹凡他母亲 是英国贵族之后,有个高贵的背景,财富傲人的家世;而我,虽是黑社会老大的儿子, 却是一个不容于上流社会的坏胚子。两个身分悬殊的人相爱,原本该是一个悲剧,但是 ,禹凡他母亲却不顾她父亲的反对,舍弃一身的尊荣,跟著我这个只会打打杀杀的莽汉 ,过著随时没有明天的生活。”握著朱薏歆的手,他有感而发地又道:“丫头,相爱的 人不一定可以相守,但是没有努力争取过就放弃,就不配说‘爱’,你懂吗?”
“我懂。”
“去找他,如果他真心在爱你,再多的困难都不是阻碍,而且,我翟敏峰的义女, 谁胆敢说配不上他们家的儿子。”
讶异地看著翟敏峰,朱薏歆支吾地说道:“老爷子,您……”
“你、士儒、阿岩,本来就是我收的义女、义子,只不过,一直没有正式的仪式要 求你们喊一声‘义父’。找个日子,我们补个仪式,正正式式让你们成为翟家的子孙, 改日喊我‘义父’。”
“老爷子……”感动的心情充塞薏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