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明月高挂,入夜了。
下午的雨势一停,他们不好再打扰人家,只得赶路走到下一个城镇,幸而一行四人,其中三人的轻功都不错,只剩一个花舞儿,由花无言带着跑,虽然拖慢了一点速度,总算在天黑之前找到一家客栈安身。
他们要了两间房,常笑月跟花无言住一间房,苏映星则与花舞儿一间。
此时,桌上烛火闪动,苏映星那雪白的脸庞,在烛光掩映之下,呈现娇嫩粉红,花舞儿看着她那清丽脱俗的姿容发呆,心里不禁感叹:怎么会有这样美的人儿呢?不论看几次,都还是忍不住看得入迷。
和苏映星相处了大半天,花舞儿发现她不多话,大多时候是别人说了一大堆,她为了回答才应个一句半句。常笑月说那是因为她不太习惯与人相处的关系。
之前四人在一起时,有常笑月在一旁说说笑笑,花舞儿还不觉得怎样,但是现在只剩两人独处,花舞儿立时觉得有些无聊。
她看着苏映星那美丽而又冷淡的容颜,在发了好一会儿的呆之后,因为天生就是静不下来的性子,毕竟还是忍不住想找人说话,只是看苏映星一脸淡漠的神情,心里虽然有许多疑问,有好多话想说,可是却一时想不出怎么开口才不会唐突。
挣扎了好一会儿,她突然惊觉,她花舞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扭扭捏捏的了!
平时她总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常笑月总笑她太大而化之,一点都没女人家的样子,怎么才跟苏映星相处了半天,她就好像变内向了?
“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苏映星主动开口说话,口气淡淡的,不冷也不热。她是看舞儿那欲言又止的模样已持续了好久,她才开口问。
其实苏映星并不是故意冷淡对待旁人,她只是不习惯“聊天”这件事。
从前她同师父一起云游四海,师父平时便是寡言少语的人,而她也不是多话的人,所以跟人说话总是只讲重点,根本不会再说些闲话,更不会像舞儿那样天南地北的事情全都扯进来讲。平时她只是安静地侍奉着师父,师父有问,她则答,没问,就安静,久而久之,她习惯了安静的生活。在师父去世之后,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她也就仍是这样安静地过着。
见舞儿没有答话,她抬眼细看舞儿,看见她眉宇间的不安,想了一下,猜到舞儿的犹豫,才又补充道:“我向来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从来不理会旁人的事,养成这么一个冷淡处世的习性,你习惯了,也就好了。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听了她的话,那内向的花舞儿马上被踢出脑海,她马上亲热地坐到苏映星的旁边,道:“苏姐姐,我有一些疑问,闷在心里实在不舒坦,不知道能不能说出来?”
“你想说就说吧。”
“我听笑月哥说,神算门下的弟子个个都精通医卜星算、奇门遁甲之类奇奇怪怪的技法,不知道是真是假?”
苏映星对于舞儿那仰慕的眼神不知如何是好,只问道:“你挣扎了半天,就是要跟我说这个?”
花舞儿点头,开始劈哩啪啦发问:“是啊!我一直很好奇。我还听笑月哥说,神算门下还流传一句话:‘神算不算命,一切由天定。’神算如果不算命的话,那到底算什么呢?又怎么会叫神算?我实在好想知道这些事呢!”
“……”苏映星默然地看着舞儿兴奋的表情,开始后悔叫她“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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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原来这就叫算卦呀!”花舞儿兴奋地叫着。
“嗯。”苏映星应着,一边收拾着桌上的蓍草。
因为之前的奇异预感,苏映星一直想卜个卦,而舞儿又一直在旁边问东问西的,她就干脆教她一些基本的方法。
“那你刚才算的是什么事?结果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