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她。”王父说著,一
则以忧一则以喜。
忧的是,她一介弱女子,如何生存?喜的是,他没找到,表示芙儿依然精灵,
懂得保命方法,不愧是他所中意的媳妇。
“爹,您要孩儿如何做?”尧正有点担心地问。
父亲该不会要他接下寻找崔小姐的任务吧?
“我猜想,芙儿一定会回去苏州,你到苏州后帮我找到她,带她回来。”王父
兴奋地说。
尧正鬓边隐隐作痛。爹也不想想,爹花了多少人力及时间,十多年来找不到崔
小姐,一时间,他怎可能依爹的要求,找到人、带她回家?爹将此事说得好像要他伸手
拿杯茶一样轻松简单。
尤其尧正根本不知崔小姐长得是圆或扁,小时候淡淡的记忆,就只有那两束高
高扎起的冲天炮发型,凭他这种记性能找到人吗?
“爹,您没有派人到苏州找吗?”尧正怀疑地问。
“当然有,发现死者不是芙儿后,为父立即派人到苏州找寻,可是并没有找到
她的踪迹,芙儿很聪明,她一定隐姓埋名了。”王父翻翻白眼,被儿子当成白痴的滋味
真的不好受。
“爹找不到,孩儿不一定找得到。”尧正不是推诿父亲的命令,而是不想让父
亲抱持过度希望,再承受过大的失望。
况且人海茫茫,要寻找一位隐姓埋名的人,谈何容易?尤其是一个大门不出、
二门不迈的女子,更是难上加难。
“我对你有信心。”王父两眼炯炯有神地看著尧正说。
“我?”尧正指著自己怀疑地说,他又不是有三头六臂,何时变得具有“神通
”了?
“是的,姻缘天注定,芙儿是你亲口订下的,我相信你可以找到她。”王父信
心满满地说。
尧正抬头望著犹漆黑的夜空,无语地自问:姻缘真的是天注定吗?
那句儿时的誓言仿佛在耳边响起:“我会娶奶,我不怕老女人。”
尧正打扮得和一般文人无二致,上著淡色上衣,下著黄裳,头发束以裹巾,脚
著方履,配上忠厚、木调的神情,活脱脱像个呆书生。他没摆出繁复、扰民的官威,只
带一名打扮成家丁的护卫,两人轻装上路,前往苏州。
尧正抱著轻松的心态,一路行来,除了欣赏美景,也细心留意风水良地,以完
成迁葬崔伯伯的任务:至于父亲所交代寻访崔小姐的任务,就随大意安排了。
“公子,天色已晚了。”朱护卫看看天色,望著不远处的城墙,提醒因留恋山
林美色而放慢脚步如蜗行的尧正。
向晚的暮色中,如画的景色染上一层淡红薄晕,如梦似幻,让尧正沉醉。他轻
轻点头,表示听到护卫的建议,不过步伐却动也不动。
朱护卫跟随尧正多年,了解尧正有时“书呆子”的劲一发便不可收拾,看来现
在正是发作时间。他望一眼四周,美则美矣,不过这种“柔弱”的风貌,不合他的口味
,不过公子喜欢,所以他不再开口,沉默地等候著,与他共赏风光。
“进城!”天色渐暗,尧正欣赏完落日,就著余晖,步向墙门。
“公子,今夜要投宿在苏州府衙吗?”朱护卫看到尧正停步在苏州府衙门口半
晌,不太相信地问。一路行来,尧正并没表明过身份,现在难道要“现身”,住在官邸
吗?
尧正摇摇头,心中另有盘算,他年纪轻轻就能坐上监察御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