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会圆满完成。”
不待他多说什么,蕴娴便急急挂断了线,吁了一口气之后,接下来是最麻烦、也最困难的一通:打回家里。她左思右想一番,就不知道台湾的报纸会怎么写她?也不知道家人见到报导没有?不过这也是迟早的事,而且家人马上就会知道她来香港的主要目的。
电话若是被高家二老接到,蕴娴铁定要被骂得满头包,但愿是二姨接的,她最疼蕴娴,也比较好讲话。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蕴娴拨了台北的号码,电话才响两声就被人接起来。
“喂?”是高奕风的声音。
蕴娴不但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而且还喜出望外地叫了起来,就好像亲人多年不见般。
“哥!噢,我这辈子从来没这么高兴地听到你的声音过!爸妈都还在睡吧?”
“才出个国就这么想家啊?香港跟台北有时差十几个小时吗?爸妈早就起来了!”奕风声音中仍旧充满着往常的戏谑和疼爱。
看样子奕风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是蕴娴仍然紧张兮兮地问道:“那他们看到今天的报纸没有?”
“啊?你专程打越洋电话回来问我爸妈有没有看报纸?蕴娴,你是不是又该吃药了?”
真是皇后都快急死了,太监却还在一旁扇风纳凉,不由分说,蕴娴立刻命令道:“快去把报纸藏起来,别让爸妈看见!”
话线另一端的奕风愣了几秒,继而没好气地说:“你在搞什么名堂?报纸在我手上啦!喂,老妹啊,我赶着要去上班,我叫妈来跟你讲好不好?”
“不!不行!哥,你惦惦听着,我底下要讲的事会让你跳起来去撞天花板,不过你要帮我说好话,而且等爸妈问起才说,你别太鸡婆!”蕴娴大声嚷了起来。
“好啦好啦,我快来不及了!”
蕴娴把事情经过重点很快地说了一遍,但是只有一件事没说,而愈听愈心急的奕风,果然也挑重点地问道:“你现在住什么地方、跟什么人在一起?蕴娴,你知不知道这是会要命的事?”“哥,你先别把自己吓死好不好?我人很平安无事,而且有人在保护我,但是我暂时还不能说是谁……”
话线那端传来翻报纸的沙沙声,奕风突然叫出来:“连台湾报纸都刊了!噢,老天爷,你这次纰漏可闯大了,铁定保证包准妈要刮你几层皮,要不然就随便把你给嫁出去!”
“哥!小声一点啦!好了,这是借人家的电话,我不能多说了。记得如果有什么记者打电话去问,就说你们什么都不知道,我会再打电话联络的,拜拜!”
“蕴娴!蕴娴……”
不顾奕风气急败坏的叫喊,蕴娴马上收线,然后她吁了一声,揩了一把汗,转过头时,看见葛母正忧心忡忡地瞅着她。
“你没跟你爸妈讲话?”
蕴娴苦笑了一下,半是自我解嘲地说:“天高皇帝远,我还是躲远一点比较好!伯母,你别为我担心,我哥会替我打圆场的,再说,我还有个最疼我的二姨在我背后撑腰……”
从豪门秘史的二姨,蕴娴自然地谈起了自己的身家背景,而在一问一答、互相交换对谈之下,一点一滴地,蕴娴也从葛母口中得知了“上海帮”兴起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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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在五十年前,中国上海滩一带,由于政局混乱,地方党羽地盘纷争、械斗血拼的事情屡见不鲜。而沿海港口被当成了贩毒走私的天堂,上海滩内则是赌场、舞厅、妓院林立,在厚利的诱惑之下,越来越多的帮派崛起各自称王。
当时年仅十六岁的葛天铎,父母双亡,在现实生活的逼迫之下,他带着小四岁的弟弟天声,伙同一帮年纪相仿的同乡年少,组织了“上海兄弟自助会”,他们对抗、防御的是流寇匪贼和地方恶霸,而且不收取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