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专制,应该会尊重你的意见。”黄明毅语气很平常,却别具深意。
婉婷咬牙。这家伙到底居心何在?专程来挑拨离间他们姐弟的感情吗?“我觉得搬去台北住也没什么不好。其实……”育德欲言又止,脸色变得很奇怪。“姐,电视新闻播出我偷摩托车后,加油站就不肯雇用我了。我这几天都在外面晃,找工作。”
婉婷不敢相信会有这种事。“车主都肯原谅你,不追究了,加油站的老板怎么可以那么混蛋?”她气得口不择言。都是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记者惹的祸!真不晓得他们怎么会那么神通广大,能及时赶到警局去拍她骂育德的镜头。她拜托记者不要拍,他们说职责所在必须拍几个镜头回去交差,还保证说如果这则新闻被采用,一定会在他们姐弟脸上打马赛克,可是事实却不然。
婉婷十分气愤。当事者的车主愿意息事宁人,其他看热闹的人为什么不善罢甘休?不给一个在朋友起哄下,一时糊涂做错事的年轻人改过自新的机会?难道这真是个嗜血的、缺乏温情与宽容的社会?“我不怪加油站的老板,”育德垂下眼帘,喃喃低语。“我如果是他,也不愿雇用一个偷过车的人,天天担心我会不会偷他的钱。”
“可是你已经知道错了,你也答应我会疏远那几个带坏你的朋友。”
“咳嗯!”黄明毅清清喉咙吸引他俩的注意。“在这种情形下,育德最好是换个环境,离开台中,重新做人。现在我正巧提供他一个绝佳的机会。”
理智思考的话,是该如此。但是黄明毅不以诚恳的态度邀请他们去陪他爷爷,而以“大爷有钱”的高傲姿态说要雇用他们,实在教人难以接受。她深吸一口气,再慢慢吐出,定定地看着黄明毅说:“让我们考虑一个晚上。”
他点头,慢慢起身。“有一件事,我爷爷不想告诉你们,可是我觉得有必要让你们知道。”
“什么事?”
“医生叫我爷爷做心脏绕道手术,他不肯,我希望你们能帮我劝他。”婉婷心头一凛,原来黄爷爷的健康已亮起红灯。“他为什么不肯?”
“大约四年前我奶奶得了肺腺癌,做化疗的过程很痛苦,进出医院无数次,拖了两年多,最后仍然不治。我爷爷觉得他活够了,该死的时候就死吧!何必动手术自找罪受。医生说他如果愿意开刀,再活十年应该没问题。”
“好,我答应你。”婉婷立刻果断地决定。“十年前黄爷爷心肌梗塞发作的时候,是我爸爸立刻将他送医急救的。现在我也愿意花一个月的时间,尽力说服黄爷爷动手术。不过,我们不接受你所提的薪水。”
“哦,你嫌少?不然你要多少?八万?”
“一毛钱也不要。”她好生气,他又侮辱她的人格。他有花钱买人的习惯吗?“你们付出时间理应得到报酬。我至少该给你们生活费。”
“我坚持不收报酬,不然我们就不去。”
“好吧!随你。不过,你们需要钱的话,尽管开口。还有什么条件?”
“我们想走的时候,随时可以自由地走。”
“没问题,我无权强留你们。不过,你们要走之前必须事先通知我。”
“当然,我们又不是去做小偷,不会不告而别,到时候一定会先安抚好黄爷爷才走,否则他可能更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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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黄明毅来接婉婷姐弟俩上台北。他的车上还有两位同事,开车的廖小姐,与坐在廖小姐旁边的罗先生。婉婷坐在育德和黄明毅中间,三人一起坐在后座。
车子上路后,黄明毅和同事谈论起这趟南下视察各专柜的心得,婉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