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台北的路上,银当一直沉默不语。
她佯称头痛想躺着休息,因此躲到了后座,把驾驶座旁的「宝座」让给了虎视耽耽的娇雅。
随便她了,反正她唯一能占的也就只有这个位置而已。
但娇雅却觉得很爽、很兴奋,以为银当知难而退了。
她躺在宾士宽阔舒适的后座,心里乱糟糟的,还要不时应答、安慰拓时自己真的没事。
娇雅则是故意缠着他,和他谈一些公事上的事。
他们在清水休息站停下来休息,银当一等车子停妥就自己推开车门。
「银当,妳要去哪里?」拓时有一丝着急的问道。
「我去洗手间,顺道喝杯咖啡。」
他忍不住皱眉,「妳的额上有伤,还是不要喝咖啡吧。」
「那我去喝果汁。」随便喝什么都好,她只想要透透气。
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开口问他:为什么娶她是误会?他和前女友是因为她才分手的吗?
「我陪妳。」
「董事长,我们去拜访一下站长吧,我们的子公司即将在这里设点,既然到了就不能不跟人家打声招呼。」娇雅胜利地瞥了她一眼。
拓时不禁有一丝犹豫了。
「你们去吧,我在咖啡座那里等你们。」她温和地道。
「妳确定?」他凝视着她。
她点点头,挤出了一抹笑。
银当闷闷不乐地走向咖啡座,点了一杯柳橙汁坐了下来,看着广场上热闹的人潮,心情怎么也好不起来。
忽然间,一名盲人拿着导盲棒走过来,不小心撞到了她。
「啊!小心。」她急忙扶住那名中年盲人。
「小姐,对不起、对不起……」他摸索着身上背着的袋子,蓦然语带哭声地叫了起来,「咦?我的钱包呢?我的钱包掉了,怎么会这样……」
银当热心地帮忙找着,「你掉在哪里了?是刚刚掉的吗?我帮你找。」
「我记得刚才过人行道的时候,被一个人撞了一下,会不会是扒手扒走了我的钱包?」他惊慌失错,无助地摇晃着头,「怎么办?我的钱包里有五万块,是我刚刚从慈善机构领取要去开眼睛的手术费用,现在掉了该怎么办才好?」
银当尽管心情沉重,但是看到居然有这么惨的人,眼睛瞎了,动手术的钱又被扒走了。
她满心都是同情,忍不住问:「你什么时候要开刀?」
「明天早上。哎呀,怎么办?我老婆一定很难过、很难过,她怀孕了,也快生产了,我原本是要赶着回家告诉她这个好消息的,没想到钱居然不见了。」他一脸悲凄的说。
「先生,要不这样吧,我先借你钱开刀吧。」她热切地提议。
肋人为快乐之本,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所有从小在书上看过关于帮助人的句子全涌进她脑袋瓜里。
她满腔热血澎湃汹涌,恨不得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掏出来给他。
「小姐,妳真是个好人,真是活菩萨啊,可是……可是这怎么好意思呢?我和妳素不相识,怎么能够拿妳的钱?」
「没关系啦,四海之内皆兄弟,何况你是为了要动手术,又不是要把钱拿去吃喝玩乐花掉。」她没有注意到那名盲人表情心虚了一下。
「小姐,妳真是太好心了,佛祖一定会保佑妳的。」他频频道谢。
「你先不用谢我啦,我看看我有多少钱……」她翻找着白色香奈儿皮包,不一会儿就掏出了皮夹。
咦?她皮包里放了一万块现金的,怎么现在会多出了两万块?
啊,也许是拓时怕她身上的钱不够,所以偷偷塞进去的吧。
她乱感动一把的,拓时真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