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她好丢脸、好丢脸,这辈子从没丢过这么大的脸,她真想一辈子都躲在家中再也不见任何人。
以前她总觉得如果一对男女在有人旁观的情况下还能热情拥吻,是一件非常浪漫的事,可是当事情发生在她身上时,她只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她还能拿什么脸跟胡总编说她与靳卫无关?若真是无关,早该在他吻上她的那一剎那就狠狠甩他十个耳光,而不是呆愣的由着他胡作非为。
现在不管她怎么说都不会有人相信她了,在怪罪靳卫的同时,她也责骂自己,又不是一辈子没被男人吻过,干么这么陶醉在靳卫的热吻当中?她真的好唾弃自己。
她根本就不敢回想起那日当靳卫吻完她之后的情景,她的视线也不敢和胡总编、女秘书接触,她逃得像后头有恶犬在追她一样,一溜烟的冲入电梯,整张脸低到不能再低,就怕有人认出她来,知道她和靳卫做了啥好事。
自作孽啊!假如她不理会靳卫说什么,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偏偏她生性易冲动,火气一上来就什么都不管了,才会上了靳卫的恶当,又能怨得了谁呢?只能陉自己不够聪明。
或许她该好好检讨一下,看要怎么学得更聪明些。
幸好她是做文字工作的,不用出外上班,如果要交稿,可以用「依媚儿」传给编辑就行,不用再跑一趟,这样她就不会见到胡总编,也不会再有人对着她窃窃私语。
她已经想好退路,就是一辈子不再踏进「靳雷科技公司」,管他有什么要事得商谈,她不去就是不去,他们总不能架着她去是吧?她知道这样的计划很鸵鸟心态,可是她已无法可想,只好很孬的窝在家里默默耕耘。
可是老天爷偏偏要和她过不去,硬是不让她顺遂心意,自从她接到雷傲的电话那天起,她就开始烦躁不安,难道这又是上天给她的另一个考验?
她不想当伟人、圣人,她只想当个平凡人,老天爷不用苦她心志、劳她筋骨、饿她体肤、空乏她身,她真的、真的想当个平凡人呀,为何老天爷要派靳卫这个恶魔来折磨她?一想到靳卫她就欲哭无泪。
雷傲要结婚了,照道理说这是一件好事,两人虽仅有一面之缘,她仍是打从心里祝福雷傲;但令她意外的是,雷傲居然邀请她参加他的婚礼?!
若是平时,依她和雷傲相谈甚欢的情景,她会非常乐意参加他的婚礼热闹热闹,但是在她被靳卫当着其它人的面吻过后,她就一点都不想参加了,她完全不想遇见靳卫。
不管她在电话中跟雷傲掰了多少借口,找了多少理由,雷傲就是听不进,非要她参加不可,到最后,他甚至问她是不是不当他是朋友,若真是这样的话,说一句话即可,他不再勉强。
她怎么可能说得出口?她又不讨厌雷傲,不能因为他与靳卫友好,就不当他是个值得深交的朋友呀!由于她无话可说,雷傲就当她是答应前去参加婚礼,还特别叮嘱她不要礼到人不到,这让她连最后的退路都没了。
唉!唉!她猜想雷傲一定也听闻到她与靳卫在办公室接吻的事了,他该不会和其它人一样当她和靳卫是一对吧?
苦恼啊!
连续苦恼多日,让她以为一头黑发要因烦恼而变白了,每天紧张兮兮的对着镜子检查有无白头发,但光阴并未因她的苦恼而停止流动,仍旧是无情的转动着,不论她有多苦恼、有多不愿,老天爷始终听不见她的声音,该来的终究是会来。
对着穿衣镜中穿著粉绿色蚕丝小礼服的人扮了个鬼脸,以手指顺了顺发丝,她深深的连连吸了几口气,企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其实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不过就是一个吻嘛!算不了什么。她得一再这么告诉自己,才有勇气踏出家门。
看了下时间,再不出去,就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