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见到闵雨枫便走向她,脸上夹杂著愧疚和如释重负的神情。
“怎么样了?”她试图镇静地问道。
“医院已集合所有最优秀的外科医生来帮他开刀了,他们说有颅内出血的现象,手术危险性很高,可是……不动手术就……还有,他的右脚被夹得骨折,其它,我就不清楚了。”
闵雨枫跌坐在椅子上,脑筋一片混乱……廊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安若云抱著小晨跑过来。
“这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安若云急忙问道。
韩季扬摇摇头,疲倦地从头道来:“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我一直开在洛寒的车后,然后洛寒不知道怎么回事,车子愈开愈快,我几乎追不上他……后来,为了闪避一辆逆向行驶的货车,他就撞向山壁了……”
韩季扬回忆著当时的情景,想来心头犹有余悸。
“你受伤了吗?怎么还站在这儿?为什么没有医生帮你治疗?”安若云这才发现韩季扬衣服上的血迹,便著急地放下小晨,走到韩季扬身边察看他受伤的情形。
“我没事,这是……洛寒的血。”他担心地看了眼闵雨枫之后,才又继续说道:“他的车一撞到山壁,我就赶紧下车,把他从变形的车子里拉出来,他当时已经昏迷了,我立刻打手机叫救护车,后来我就跟著救护车到医院了,我的车还在现场——”
“我们看到了。”安若云接道。
“我一到就立刻通知你了。”
事情的经过大抵如此,闵雨枫听得浑身发抖……她一想到滕洛寒独自一个人面对这么可怕的事,便心痛不已。
他现在正独自与死神战斗,而她竟然帮不上一点忙!
我亏待过你……这是我的报应吗?
你看起来像是要上刑场,怎么?跟我睡是件这么恐怖的事吗?
我只要你好好想想,这真的是你要的结果吗?如果你真的想清楚,作好决定了,我绝不会阻拦你。
雨枫……乖,叫我洛寒,没有人叫自己的丈夫“学长”的……所有的回忆涌上心头,想著他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再想到他现在的无助,闵雨枫心都快碎了。想到今天早上他出门的时候,她甚至吝啬地不肯向他挥手道别!想著想著,泪水终于再也无法克制,在她身心俱疲之下尽情奔腾、宣泄。
韩季扬和安若云互看了一眼,不知如何安慰闵雨枫。虽然两人都为滕洛寒的情况焦急万分,但总不及和他共同生活了十年的闵雨枫。
安若云不忍地走向低泣不已的闵雨枫,轻轻地拥著她的肩膀,给予她无言的安慰。
“妈咪,爸爸会没事的。”小晨坚强地安慰著母亲,也难得一个五岁的孩子,面对这种情况居然能不哭不闹。
韩季扬蹲下对小晨说道:“对,你爸爸会没事的。他是干爹看过最最勇敢的人,他最爱的人就是小晨和你妈咪,他一定会醒过来和你们永远在一起的!”
“嗯!”小晨丝毫不怀疑,他对自己的父亲非常有信心。
或许是小晨的勇敢感染了闵雨枫,她擦干眼泪,不想再无用地哭泣;她要陪滕洛寒度过这最危险的时刻,她一定要他醒来,好亲口告诉他——她爱他,一直爱他,十年如一日。虽然她早就知道这个事实,但是强烈的自尊心和内心莫名的恐惧让她始终没说出口,她不要让这成为一个遗憾,所以滕洛寒一定得醒过来,否则她会恨他一辈子。
这时,一名年轻的医生推了一车的血袋准备进入手术室,韩季扬立刻拦下他问道:“里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那名医生看了大家一眼,严肃地答道:“颅内出血的情况一向非常复杂,不过手术到目前为止成功的机率很高,但这并不一定是好消息,因为病人可能会依照不同的撞击而产生不同的后遗症,在病患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