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枫!雨枫!小晨!”一回到家里,滕洛寒立刻迫不及待地喊道。他一路超速、超车,一心只想快点见到妻子、儿子。他从来不知道只是两天不见,就能让他想念到连生命都不顾的地步,果真应验了“小别胜新婚”那句话。
他碰的一声撞开门——迎接他的是一室的静寂。
雨枫会是出门了吗?
他狐疑地走到厨房门口,转身正要离开时,一片模糊的影像闪进他的眼里,他再仔细一看,饭厅的桌上竟好端端地放著一个蛋糕,五根细长的粉绿色蜡烛躺在蛋糕旁;他再上前一步,发现蛋糕缺了一角,显然是有人动过的痕迹。
小晨的生日!倏地,他胸口一紧,想起这两个礼拜以来雨枫的提醒,而他也曾信誓旦旦地说过不会忘记。
感觉著一室的死寂,他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他转身飞奔上楼,首先经过儿子的房间,他旋开门把,探身一看没人!
没耽搁一秒钟,他举步冲向主卧室,开门一看果然也是空的!
一股不安的冲动驱使他走向衣橱,伸出颤抖的手,打开衣橱;属于闵雨枫的那一半几乎已经全空了,只剩几件他为她订做的礼服孤单地吊著。他不敢置信地回过身看著空荡荡的房间,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突然,他发现他的枕头上有个没有署名的信封。他赶紧探手打开,却掉出了一枚戒指——是他给闵雨枫的结婚戒指。他抖著手取出信,慌乱地摊开信纸来读,娟秀的字迹简洁地写道:寒:等了你一夜,还是没有你的只字片语。
你终究忘了小晨五岁的生日,这也是你第五年错过他的生日。你让他等你等到睡著,告诉我,你是一个怎么样的父亲?
决定离开,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这几年来,我始终感觉我和小晨在你的生命中是多余的。不是不曾有过快乐的时光,只是,我特别怀念大学时的日子。那时的我们两袖清风,有著最淡泊的希冀,但生活却是充实而美好的,记得吗?还是你的记忆已被强烈的工作企图心所取代了?
再考考你吧,还记得我说过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吗?记得那曾经也是你想要的。这些年来,除了较少见到你、较少和你谈心之外,你并没有亏待我;但,原谅我的贪心,我要的更多。以往不说,是不想在你建筑梦的路上多一分牵挂,眼见你一步步迈向你的梦想,真的为你高兴。就像我常对你说的:我知道你能做到!
离开,正好让你仔细想想。如果我要的你给不起,就别试图找我和小晨了,这些日子,我已经定好我未来的路,也存够足以让我和小晨建立新生活的钱了。如果你决定放弃,也用不著感觉愧疚,我们会过得很好。
枫滕洛寒一次又一次地看著信,目光像磁浮火车似的离不开字轨,他细细地读著,感觉她写信时的神态。
她是流著泪写的吗?信中的语气一如她平时的冷静、理智,让他猜不透她的内心。从她流畅的文笔、简洁的措辞看来,她是早已考虑清楚了,而非一时的冲动。
你是一个怎么样的父亲?这个控诉让他畏缩了一下。他承认,在小晨的生活中,他几乎只能算是一个来来去去的陌生人。他记得每次小晨看到他时眼中散发的光采,他像任何一个只有五岁大的孩子一样,只想和爸爸妈妈在一起,更期待爸爸能偶尔带他出去玩;而这一点点的渴望,他也无法满足。
就像他的童年一样。
雨枫不快乐吗?他没有想过。
他知道她不喜欢参加宴会和应酬,他也不勉强她,以致她从来未曾曝光,甚至外界曾有人谣传他已婚的身分是捏造的。他自认已经尽力满足雨枫所有的要求,她究竟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她竟然就这样带著小晨离家出走,他们会上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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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雨枫牵著小晨的手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