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里?”无家可归,她要上哪儿去?
“一个可以离开我们的地方。”
预料地,看见忽必烈的脸黑了一半,掠影耸耸肩道:“很清楚,在她眼中,蒙古人 是她敌视的对象,自然一有了机会就逃;我劝你别追过去,因为没有必要。”
他当然不追过去,他还没闲到那种程度!
忽必烈狠狠地瞪了掠影一眼,怒意不曾稍缓道:“我什么都还没弄清楚她就敢走, 胆子不小!她最好祈祷这辈子别让我碰到,否则我绝不会轻饶她!”
掠影淡淡一笑。
为什么他有预感这只是一个开端?
也许──精辨的还没开始昵!
※※※
允泛没命地跑了一刻钟,见身后没有人追出来,她才敢放慢脚步慢慢走,七上八下 的心逐渐松懈下来。
她努力平复失序的呼吸,颤抖的手紧紧抓住她那件早已沾满尘土,残破不堪的衣裳 的衣襟,这一天她几乎没有进食,虚脱得几乎瘫软在地。
她终于逃开他的手掌心了!
她不知道他是谁,从他霸道、冷锐与令人为之屏息的气势看来,他恐怕是蒙古族颇 有权势的亲贵吧?
她的直觉告诉她,尽管他时而吊儿郎当,时而蛮横地不讲道理,但他比札兰达危险 百倍!她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家人、清白……那肮脏的蒙古人掠夺了她最珍视的 宝贝,即使是如此孑然一身,她也不要在那个蒙古男人面前失去尊严!
札兰达的那把火没有烧死她,自刎也被那个蒙古男人制止,现在,她没有勇气再寻 死……看看从逃出火场就一直不离身的剑,允泛苦涩地笑了。她还没有报仇呢!怎能轻 言寻死?不是说过要向札兰达讨回公道的吗?冲动的寻死有何意义?
她漫无目的走著,抬头一看,发现眼前有一座造型奇特的建筑物,宁静安详地不沾 染任何尘嚣。
“是十字教啊……”
那是西域以外的某些国家盛行的宗教,崇拜一个叫做基督的真神,并且以十字架作 为精神象征。
她推开教堂大门,缓缓地走进这个陌生但神秘的殿堂。
教堂里有一群穿著灰、黑或蓝色系的修女,全是与汉人的肤色、发色与眼瞳颜色迥 异的外国人。
修女吃惊而亲切的微笑,以不甚灵光的汉文道:“请用圣水。”
圣水?允泛不明所以地看著她。
“像我这么做……”修女点了水,在胸口昼个十字,然后双手交握在胸前。
允泛依样昼葫芦地做了一次,将眼光调回身旁银白发色、碧蓝眼瞳的修女身上。
“如果你有什么委屈,告诉上帝吧!祂能引领你步向光明,使你不再忧郁、愁闷。 ”
允泛跪在地上,虔诚地闭上眼睛,将所有的心事全盘托出,低诉这两天来的悲伤。
祷告之后修女拉著她的手在椅子上坐下,微笑道:“我是爱德琳修女,你叫什么名 字?”
“季允泛。”
“怎么会想到来教堂呢?”莫非中国人民已经渐渐感受到主的号召了?
据她所知,中国人笃信佛教或道教。也许是因为种族、肤色等先天上的差异,所以 她们在传教时碰到许多困难,甚至有人说他们是“鬼物”。并且指责她们的教是“魔教 ”。
“我不知道……”她就这么漫无目的地走著,然后就走进来了。
“喔!”看来她空欢喜一场。不过,她仍然很高兴这个中国姑娘会主动走进教堂来 。当然,如果将来有人像她一般,那就更好了。
不经意地看见她破旧的衣裳,爱德琳修女关心地问:“季姑娘,你……是否遭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