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她眼睛一亮,瞧见让她久候多时的岳御霄。
“少夫人,一大清早就来赏花?”岳御霄没料到才刚跨出房门便会遇上柳潆,虽然 她脸上的笑容一副无害的模样,可他却莫名地寒毛直竖。
“是啊!”柳潆掩饰自己真正的目的,状若无意地问:“对了,你有急事吗?”
“不急,大少爷交代早上只需巡视帐房即可。”岳御霄据实以告。
柳潆点点头,这她早就向夏侯喾探听清楚了,若非知道岳御霄今早有空,她又怎么 会守株待兔地选在大清早拦截他呢!
柳潆笑著坐回凉亭内,招手要岳御霄也坐,道:“我听说你和相公是自小一起长大 的好兄弟,何必还称他‘大少爷’呢?”她也问过夏侯喾,但他只是含笑不语,她只好 亲自问问岳御霄。
“老太爷有恩于我,礼不可废。”岳御霄难得严肃地道。
“听相公说你二十岁,是吗?”柳潆渐渐地导入正题。她对岳御霄前来夏侯府的往 事没有很大的兴趣,也不想多问。
“嗯!”岳御霄狐疑地扬了扬眉,忖度著她问此话的用意。
“我是想,你为夏侯府做了那么多事,我们也该替你找个好姑娘……”
“且慢!”岳御霄脸色一变,佯笑道:“少夫人,你该不会想当媒人婆吧?”
“不好吗?”柳潆也漾出一脸的笑反问。
“少夫人,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岳御霄拱手拒绝。
“难不成你已有心上人?所以不愿接受我的安排?”她试探地问。
“不是每个人都想成亲的。”岳御霄笑了笑,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思绪。
“你不想成亲?为什么?”柳潆好奇的问。
“不瞒你说,再过一阵子,我就要离开夏侯府了。”他蛰伏在夏侯府够久了,自他 十二岁那年被夏侯老太爷带回来,一转眼也过了八个年头,该是回去的时候了。
“为什么?”柳潆大惊。为什么没听夏侯喾提过?
“个中原由不足为外人道,总之,我要回家一趟,这一走,不知何时才有机会再来 探视大家。”岳御霄心里突地浮现一道纤影,他微敛眉眼,强迫自己不去多想。
“不能不走吗?”她该怎么同夏侯芃说?柳潆没料到会有这等变故,一时间也乱了 头绪。
“恐怕不行。所以,对于少夫人好意说媒,只能辜负了。”今日的岳御霄谈及这些 事,丝毫无平日的潇洒,眉眼之间反与夏侯喾的沉稳内敛相去无多。
“没有转圜的余地?非走不可?夏侯府真的留不住你?”她别有含义地探问。
“非走不可。”岳御霄夸张地叹了口气,随即又变回不羁的他,笑道:“少夫人这 么舍不得我,若被大少爷看到,我肯定会惨遭毒打。”
既然誓必得走,就算夏侯府有他牵挂的人,又如何?该走的,不该留,不是吗?
“我知道了。”柳潆不死心地又问:“你心里真的没有人吗?真的不需要我说媒? ”她很想问问他必须走的原因,但又怕交浅言深惹人不快,遂决定先回去探问夏侯喾再 做定夺。
“大丈夫志在四方,成婚之事不急在一时嘛!”
岳御霄的自若让柳潆黯然蹙眉,她抿紧了唇,不知道该说多少,能说多少?
岳御霄审慎地望了柳潆一眼,隐约猜到她的用意,却刻意避重就轻地道:“如果有 机会,会请少夫人做媒的。喔!我得去巡视帐房了。”朝柳潆一拱手便离去。
看著岳御霄毫无牵挂的模样,柳潆呆坐原处不知如何是好。她判断不出岳御霄的真 心,甚至,他表现得太过平淡,让人查探不出他对夏侯芃是否有情。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