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性”的运动神经萎缩症,没有治疗方法。病患刚开始的时候,可能只是肢体末梢无力,病情恶化后,则导致肌肉萎缩、口齿不清、吞咽困难,必须仰赖呼吸器延续生命。’
他的双眼蒙上一层迷雾,仿佛看见画中的人流著眼泪对他说道:‘对不起!我实在没有勇气那样活下去,我不要在受尽病痛的折磨之后,丧失尊严像个植物人般地躺在病床上憔悴的等死,我真的没有那份勇气,请你杀了我吧!在我最美的时候结束我的生命吧!’
他答应了。他也不忍心看她受苦啊!
于是,他留下她最美丽时候的模样,他一笔一画仔细描绘出她美丽的轮廓,她清丽出尘的神韵,她的温柔多情,还有她的善良慈悲。
他允诺画像完成之日,就是他亲手结束云依的生命之时。
他画得如此专注,几乎是一睁开眼睛便盯著画布,原来拿枪的手已沾满了颜料,几乎看不见原有的肤色了,他一再反覆修饰,怕画太快了,云依会太早离开他,又怕画得太慢,云依的病情开始恶化,他就没办法完成她的心愿。
他知道云依不愿意看到自己被病魔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模样,她若是真的撑不住了,只怕会先找个地方躲起来自行结束自己的性命。
他知道云依希望能死在他的怀里,希望在离开人世的一刹那,还能看到他,一如他所希望的一样。
画像终于完成了,他们像是在度蜜月中的新婚夫妻一般,甜蜜的过了一天,在最后一次缠绵之后,他扣下了扳机。
她死得十分安详,几乎感觉不到任何痛苦,看著爱妻的遗容,他只觉得心里空空洞洞的,没有呼天抢地的哭号,也没有喂自己一颗子弹随她而去。
他有些恨云依,为什么不能为他坚强一点,为什么不为他活下来?但他也了解云依的顾虑,像他这样的职业杀手,生命本就像是风中的烛火随时可能熄灭,连带也容易牵连到家人的安危;当然以他的身手来说自可保护周全,但对一个到最后得依赖呼吸维持生命的渐冻人呢?
他一向对自己的身手极为自负,从不担心有任何人胆敢伤害他的妻子,也不认为有谁能够威胁到云依的安全,没想到他还是败了,他败给病魔,败给了云依的脆弱,他永远地失去了他挚爱的妻子。
胸膛里原本存放心脏的位置已经随著云依的死去而碎裂,只留下难以填补的空缺,他已失去了能与他相伴一生的人了。
‘你像一只狼,’杨婉菁深深地看著他。‘像一只丧偶的孤狼!’
那倨傲的身形、孤绝的神情像极了离群索居的孤狼,无时无刻在心中哀悼他的伴侣,心底那道拒绝愈合的伤口仍然在流血。
为什么呢?留住那椎心刺骨的痛,只为了不让自己忘了爱人的身影吗?
夜枭看著她,‘你这是在同情我?’
杨婉菁低声道:‘我感到难过……那种失去心爱的人的痛苦,能击倒最坚强的人!’
‘难过?你为我感到难过?’夜枭嘿嘿笑著,‘你还有能力为别人伤感吗?你忘记自己的处境了吗?’
‘我——’她突然发现夜枭的双瞳正闪烁著妖魅的光芒,眼底的温柔深情慢慢地褪去,原来冷酷嗜血的寒芒逐渐凝聚在他的黑眸中,那模样又像是第一眼所见到的夜枭,一眨眼便取人性命的夜枭。
‘你还真忘了自己目前任人宰割的处境,’夜枭噙著一抹近似疯狂的微笑一步步地接近她。‘还是你以为说几句感动的话我就会饶你一命?’
‘不,我……我没那么想。’她害怕的看著夜枭,怎么一转眼他又变成那个嗜杀的
魔鬼了?
他轻佻地捏住她的下巴,‘你忘了猎鹰把你送给我享用吗?’
‘不!’她恐惧地摇著头,‘你妻子的画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