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什么证据,可是你除了一些人的说词外,也同样没有什么证据。说不定刚 才那些鬼话都是你们胡扯的。”
“警察是不说谎的。”
“警察是不骗人的。”
两位警官并眉站著,说得好像是童子军在宣誓一般。
“说著说著,你们刚才又说谎、骗人了。”她摇头叹气。
“哪有?”陆、徐两人面面相观,不知道自己又说错什么。
“警察也是人,凡是人就会说谎,别故作清高的来欺压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行吗? ”
“你——”徐警官粗话已经冲到嘴边,准备开骂。
“没关系,”陆警官打断他,“我们还有另外一位证人。”
一会儿之后,他领著张太太和张律师的小儿子出来。
陆警官问著小男孩:“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
“我叫张仁宗,今年八岁。”小男孩在众多陌生人面前显得有些畏怯。
“弟弟,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们,你怎么看到爸爸被带走的?”警察问。
“我刚从房间出来,看到有人把爸爸抓住,后来他们就从窗户走掉了。”
“有几个人抓住你爸爸?是男的还是女的?”
“两个。一个男的、一个女的。”
两名警官同时瞪向席岱庭和唐杰,眼神都在说:这下你们还赖得掉吗?
“怎么样?张小弟弟不会说谎吧?”徐警官问。
席岱庭突然笑了出来,因为他刚才把“张小弟弟”说成“脏小弟弟”。
“笑什么?”徐警官的眼神像会杀人一样。
“没事,没什么。”席岱庭止住笑,“这个证词不足以采信。”她拉回主题。
“为什么?”徐警官吼著,以为大声可以吓倒她。
席岱庭做出一个“你笨得无可救药”的表情,“天底下有那么多‘一男一女’,张 小弟弟可以说是什么也没看到。你和张太太站在一起也算是一男一女,难不成你们也是 嫌犯之一?”
见席岱庭伶牙俐齿地损著陆、徐两人,唐杰一反常态地在旁静静聆听,心中似乎在 盘算些事情,始终未曾表示任何意见。
“少废话一堆。”吵不过她,徐警官只好用斥喝的,“反正你们的说词没有人能作 证,所以别再白费唇舌。唐杰、席岱庭,你们最好和我们回局里一趟——你们被逮捕了 。”
“什么?!”席岱庭不敢相信地大叫。
这两个警察头壳是不是烧坏了?怎么没什么证据就随便逮捕他们?没搞错吧?
“唐杰……”她向他使眼色,要他想办法。
但唐杰却满脸不在乎,想都没想就回答:“好,去就去,谁怕谁?我倒想看看你们 会把我们带到哪个分局里。”
什么?!连他的头壳也有问头吗?
她知道唐杰的话暗藏玄机,但这“玄机”是什么呢?她根本摸不著头绪。
陆、徐两人闻言,不自然地调离眼神,清了清喉咙,“走吧。”
他们所有的表情、动作都落入唐杰眼底。那就是所谓的“作贼心虚”吗?唐杰窃笑 著。
为什么他还能这么冷静?
席岱庭斜眼看著静坐在车后座的唐杰,对他挂满自信微笑的脸感到懊恼。
到底他看出了什么?她一头雾水,纵使再怎么勉强自己,她也无法冷静下来。说真 的,她根本不把这两个笨警察放在眼里,要不是唐杰刚才示意她稍安勿躁,她早就当场 拒捕。
当侦探就了不起吗?老是露出这种高深莫测的神色,总有一天,她会因好奇而死。
窗外的景物迅速向后飞逝,这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