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弱的身子病弱的躺在白色的病床上,高烧未退的小脸蛋依旧染着如蔷薇花瓣的粉红色泽。白色被单外,小小的手儿紧抓着床畔男人的食指,不管清醒或昏睡,那只手始终执着。
唇瓣因混浊的热气而枯萎,干瘪瘪的皱折仿佛轻轻一碰就会裂开。
唐斐华以指尖沾了沾沁凉的开水,点在干燥唇上。
她病得好严重,差一点点就转成肺炎了。她这么虚弱却仍逞强,在他面前活蹦乱跳的,丝毫不见病态。
她应该一开始就表现得楚楚可怜,勒索他浅薄的同情,事实却是不然。
坚决的排拒浮现了迷惘,对于她,他完全无法理解。
女人的爱情都是有所求的,而她究竟要的是什么?对于一个不过认识数天,不曾对她有过任何怜惜,处处为难她的男人,她究竟要的是什么?
床上的人儿忽然醒了过来,迷蒙的眼一下子就锁住了他。
“陪我……不要走……”她苦苦哀求。
他不假思索的立刻点头,被抓住的手一个反转,握住她的。
得到他的承诺,她放心了,嘴角微扬,然后又昏睡了过去。
难道当真只是一股傻劲儿?一张年轻、稚嫩的姣好面孔突然随着记忆窜入脑海,清脆而带着不屑的嗓音字字像刀、像剑刺人胸口。
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个小小的服务生,我只要一句话就可以让你明天不用来上班,你信不信?
趾高气扬的骄傲面孔与床上的人儿相叠,迷惘立刻烟消云散。
掌中小手的高温已退,他略略用力捏住青葱纤指,看着她的双眼毫无温度。
当罗纭醒来,已是第二天清晨。
一晚未曾离开的男人此刻伏在床沿,已然入睡,左手与她的右手不曾分开。
他陪伴了她一夜?罗纭好讶异,但随即开心的笑了。原来昨晚的一切不是梦,他真的答应陪在她身边。罗纭移动身子,弓成弧形,将头轻靠在他的大掌旁,形成依偎的姿态。
可惜她的美梦不过两分钟,他没一会儿就醒过来了。
“你醒了?”刚睡醒的他声音带着沙哑,好听得让她心悸。
“嗯。”
大掌按住额头,“烧退了。”她的脸色看起来比昨天好,呼吸也不再急促,可见病情无大碍。
“是好多了。”她也抬手按住额头,感觉他残留的掌温。
松开在他左手掌心的手,“给我你保镖的电话号码。”
“等我好了,你送我回去就好。”
“我没空。”他不带感情的说。
“你要去哪?”她毫不掩饰她的失望。
“我下午要去大陆。”
“大陆?”她撑起上半身,注视着忙碌穿衣的他,“去大陆干嘛?”
“我每个月有一半的时间在大陆。”
“做什么?”
“关心我的生意。”他已经不打算隐瞒他的身分了,这也表示,他不想再玩下去了。
“你的工作不是牛郎?”她突然想起昨天昏迷前所看到的VOLVO标志。
“那是骗你的。”唐斐华拉好大衣领子,双手撑于床沿,与她错愕的脸平视,“我是丹尼耶法式餐厅的老板,不是服务生。”
“你是老板?”她霍地瞠大眼!某个名字自脑中一闪而过,“唐……唐斐华?”他不叫唐华……他连名字都是骗她的?!
“对。”他自大衣内侧口袋拿出精美名片夹,抽了张名片给她。
他不只是丹尼耶法式餐厅的老板,也是医疗器材贸易商,还有在大陆设厂……他不是一穷二白的穷酸鬼,他有事业、有地位,不是小服务生,更不是牛郎店卑贱的牛郎!
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