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震天回来之后,府里的气氛就变了,有时明明大伙有说有笑的,十分热络,下一刻众人却连忙闭上嘴,霎时变得极为安静。
为什么呢?端看漫步在花园里的纪轩就知道,一脸的肃杀之气,只要是经过他身边的人,全都要遭殃。
“没长眼睛吗?是不是想被逐出府去?”又一个不识相的,整理花圃的老园丁不知道是重听还是在想什么,竟然连他走近了都不知道,还碍眼的挡着了路。
老园丁惊慌的跪了下来,“侯爷恕罪,老奴瞎了眼,请饶了老奴,别赶老奴出去。”
在指挥使府当了一辈子的园丁,临老才被赶出去,教他怎么过活啊!
他哭得老泪纵横。
“够了,别拿你的坏脾气吓着忠心的老仆。”章靖亭又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身后。
纪轩头也不回,脸色一沉,“你不是应该去巡城了吗?”真灵,只要是他想找人出气的时候,这家伙就出现。
“托你的福,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外面平静得很,有危险的是你这指挥使府,看看你把周围的人吓得,简直可以说是风声鹤唳,人人自危了。”章靖亭扳过他的身体,教他看一看身边被吓坏的下人们。
每个人看到他,都是一脸害怕的神情。
“与我何干?”他哼嗤一声走开。
他有这么可怕吗?他不禁反省自问。
“与你是没有直接的关系,但对震天就有了。知不知道你这几天把人家累得气都快喘不过来了?”不过是看到人家扶紫萝起身而已,就把人家调去校场练兵,还兼建水坝,这大热天的,不累死人才怪。
“搞清楚,人家这次回来,是照顾受伤的父亲。”被妒火焚心的男人真是可怕。
“若非这样,我早就把他赶出城去了。”纪轩无情的说,踢开议事阁的大门走进去,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
看来他是余怒未消。“算了,不提震天,谈谈紫萝好了。你这几天都夜宿四季轩,冷落了她,是不是该过去哄哄她几句呢?”
一提到紫萝,他的目光柔和了些,望向窗外霓霞馆所在的方向。
这些日子,他人虽然在王如雪和柳双双那,但心仍在紫萝的身边,常常出神的想,她在做什么呢?月否如同自己一般想着对方?
“她……还好吗?”沉吟了一会,他闭上眼睛一问。
“好与不好,你自己去看了不就知道。”被情蒙蔽理智的男人,到底是想折唐自己,还是想折磨谁呢?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又出事了!
章靖亭状似轻松的搔搔耳朵,在椅上坐下来,跷着一只脚,态度像个无赖。
干吗,存心吊他胃口吗?
“到底怎么回事?快说。”他心急如焚。
呵,心慌了吧!章靖亭轻咳两声,“也没什么啦,就是前天到老夫人那,不知怎地又跌了一跤,扭伤脚罢了。”
“什么?叫她别再到那自找罪受,她又去!”纪轩—听,暴跳如霄的低吼。“我不是告诉过你要保护她的吗?怎么又让她受伤了?”
“咦,你怎能怪我,”这黑锅可背得冤枉。“别说她在老夫人房一里我不能进去;就说你发了疯似的派了那么多任务给我跟震天,就算我们想保护她也是分身乏术。”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章靖亭心中窃笑。
“不过放心吧!小伤难免,大伤却未必,谅老夫人也没这个胆要她的命。”
“你这是在安慰我吗?”
怎么倒像是恐吓,听得他更加心惊胆战。从来不知道关心一个人会是如此的难过。
“我还是亲自去看看好了。”长袖一甩,纪轩快速的夺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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