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欧洲风景冷清。很是符合汪寒的心境。
她倚在窗口观看雪景。没有御寒的大衣、没有足够的现金,只怕美景没看够。就要冷死、饿死了。
她忍不住想骂自己蠢了。程亮廷存在她户头里的钱足够她环游世界八千次了,她竟然一毛也不要。体验到骨气一斤换多少冥纸贵的比较好吗?
旅费不足。只好泄漏行踪跟人求救了。打了一通国际电话,凌虹延不但很有义气的答应汇钱给她,还自告奋勇的要帮她办离婚。
她忘了要离婚吗?还是压根儿不想面对?一旦离婚,她和程亮廷就再也没瓜葛了。她的潜意识不肯放弃程太太的身份?
不是吧!她都走人了,怎么还会恋著那虚名,这会儿不都交给凌虹延去处理了。有个专办离婚的律师朋友。也算……方便吧。
潇洒的连衣袖都不挥一挥,谁会佩服她啊?
唉……还是想他呀。总要想到鼻子酸酸的、眼眶热热的。以后也只能到梦里碰碰运气了,能见到他的影子都好啊。
睡吧。等天亮,她要出门采购,然后待在维也纳冷个刻骨铭心再做打算,也许不回台湾了,去哪都好……
※ ※ ※
“来人啊!”新郎捣著血流如注的伤口,嚷叫。
她惊惶地瞪著自己沾满血迹的双手。房门接著被踢开来,她来不及看清来者。便被扣住——“走!”男子道。
夜里,被惊动的府邸侍卫赶来了。
他们被重重包围,他护著她,一抵数十,杀了出去。
他们连夜奔逃,后有追兵。而城门被封锁了。皇帝知道她抗旨违婚、他胆敢抢亲,已派出高手追拿他们。
“你、你受伤了!”他们逃进树林里,她惊见他胸前的伤口。
“不要紧。”他紧握她的手,硬是挤出安抚的笑。“对不起。我来晚了。”
“不晚……”他到底是来了呀。
来不及倾诉心意。他们被追兵逼上了断崖。
“是生是死我都跟你在一起。”她决绝地告诉他。
他护著她,豁出去抗敌,当她不慎跌落山谷时跟著跳下去。拉住她的手……
※ ※ ※
“你醒了?”他沉哑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她感到安心。原来自己昏迷好一会儿了,而他始终守护著她。
“下雪了……”她仰起脸,看著漫天飞雪。
“冷吗?”搂她的双臂似乎使不出力了。他担心……要舍下她啊!
“不冷,有你在。”她没发现他的血染红了白雪。
他也仰看飘雪,声音趋弱:“也许……你将忘了我,……这雪……雪……会让你想起我们的……约定……”
她倏然惊嚷:“是流星!你看……”
他松开手臂。
无回应。她侧头看他合著眼,心沉了。
※ ※ ※
“……我们不要逃了……求你……不要死!”分不清梦里的“她”、还是自己在哭喊。汪寒一震,哑然瞪著天花板,凉凉的泪水滑落眼角。
“傻!”男人怜惜的声音就在身边。
醒了吗!柔和的灯下,程亮廷的脸庞出现在她眼前!她反射地扑进他怀里,放声就哭:“是我不好、都是我……你不要死……不要丢下我……只要你好好……”
他轻抚她的背脊,一声声的叹息。直到她哭累了。发现不在梦里,忙放开他,狼狈惊讶的瞅他。他炽热的眼锁上她。
。是你丢下我?还是我丢下你?说清楚!”这十六天像几个世纪那般漫长,终于啊,终于让他找到了她。
“你、你……”她不敢相信他就在眼前呀。这人。该在台北过著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