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谢翔中离开房间后,修泽岚洗了个澡。
她原本想正襟危坐地等他回来,可是身子很累、精神很倦,所以她取下耳环,抱着枕头,告诉自己她只是小憩一番。
结果,她这一睡就睡到了十二点。
等她惊醒后,还赖在床上懊恼自己没有利用时间好好想想她与他之间的问题时,套房的门已经被打开了。
谢翔中蹙着眉,一脸疲惫地走了进来。
「你还好吧?」她直觉地从床上跳起来,关心地上前询问道:「那些人的伤势都没事吧?」
「都是小问题。不过,站了几个小时,脚倒是有些累了。」谢翔中说道。
「累就坐着啊。」修泽岚伞推半拉着他,把他压入沙发里坐好。「当医生都这么累吗?我每回看医生,他们都只用一分钟时间就打发我了。」
她好奇地睁着眼,觉得他真是下可思议。一个昨晚喝醉酒,凌晨五点起床的人,现在双眼还能这么有神,实在不能算是正常人吧。
「别科医生我不予置评。不过这几年来,因为怕吃苦、怕手术关系到人命,现在那种医不死人,又有利润可赚的科系才是热门选择。选择外科的人变少了,医生要承受的压力也相对变多。所以我们院里的外科医生经常保持着睡眠不足的状态。」他简单说明道,没有抱怨、也没有自满。
「我觉得你好伟大喔。」她眨着眼,崇拜地看着他。
她的双手自动自发地伸到他的肩膀上,使劲地按摩了起来。
「我喜欢动手术,我对寻找血管和病变的过程感到很有兴趣。」他有些失笑地享受着她前所未有的特殊礼遇。
「停。我不喜欢听手术过程,太血腥了。」她扯出一个紧张的笑容,急忙摀住他的唇。
「不喜欢听,那我们先去吃饭吧。我下午两点有门诊,还得赶回医院。」
他举起手抚着她的头发,觉得单是这么看着她,他的疲惫就退去了泰半了。
「你这么累干么还一定要出去吃?」她奇怪地瞥他一眼。「在家里随便吃一吃就好了。」
她把这里当成……「家」?谢翔中瞪着她,抿紧了唇。
他有多久不曾把「家」这个字挂在嘴边了?或者,他就从来不曾真正地想拥有一个家庭,直到--他遇见了修泽岚。
「家里……只有泡面。」谢翔中嗄声说道,胸口窒闷地难受。他想给她最好的一切,但是他却不能给她一个名分。
除非,他愿意拋去他的「恨」。
「泡面正好是我最擅长的食物。」修泽岚调皮地一笑,走到小厨房里,打开橱柜挑了两碗。「葱烧猪肉面和韩式泡菜你选一个。」
「妳帮我选就可以了。」他坐到沙发上,目光紧跟着她,心里却是天人交战。
「你确定不要自己选吗?我最不喜欢人家未经我同意就决定我的决定。」修泽岚手里拿着两碗面,觉得她的右耳又开始痛了起来。
「我不过是要妳帮我选碗泡面。」他拧着眉,口气倏地变冷。
「可是,我指的是你擅自帮我穿耳洞的这笔帐!」修泽岚把碗面放到餐桌上,火爆地撕去泡面上的包装薄膜,然后不客气地瞪着他。
谢翔中的目光看向她空空如也的右耳,白皙脸孔立刻冷峭了起来。
「谁准妳把耳环拿下来的。」他沉声问道。他以为她和他的心思一样,都把彼此当成今生的归属了。
「谢先生,你说的是人话吗?这是我的身体,你未经我同意就帮我穿了耳洞,你还敢命令我不准拿下耳环!」修泽岚火了,声音也变大了。「我不是那种可以让你捏圆搓扁的女人。我们今天就把话说清楚,如果你老是要三思孤行,那我们之间就……」
「妳现在立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