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蔚晴。」
「嗯……」棉被好温暖。她懒懒地翻了个身,双手拥紧暖呼呼的被子。
「史蔚晴!」这回声音添了些威胁性。
「人家还想睡嘛……」史蔚晴咕哝着,连头也一并埋进被窝。
「史、蔚、晴!」
哗啦!史蔚晴身上的被子瞬间被扯开,一只冰冷的脚丫踏住她的肚腹,狠狠使力──
「哇啊!」史蔚晴惨叫一声,趁着脚丫力道稍减的瞬间往一旁翻滚,哀哀喊疼。「痛死我了!要内出血了啦!」
「妳想得美。」脚丫的主人──史蔚琪收回少林金刚腿,淡然看着倒在地上抽搐的姊姊。「我不可能让妳有机会到医院挂号的。」
多出一笔额外花费,下一个被妈宰了的就会是她。
史蔚琪弯腰将棉被叠到一旁,俯身叮嘱姊姊:「快起床,妈叫妳去找工作,要不然就出来帮我跟蔚宗做塑料花吧。」做了几天,弄得腰酸背痛的,唉。
「以后不要这么粗暴啦!」史蔚晴抓抓一头蓬发,摇摇晃晃地走向浴室盥洗。
「那就要看妳的表现了。」史蔚晴搁下一句风凉话,悠悠晃至厨房端出一碗冷了的稀饭。「酱菜被蔚宗扫光了,白粥一碗,妳就将就着点吃吧!」
「我怎么觉得妳这种血管流冰水的德行,跟我见过的一个人很像……」梳洗过后,史蔚晴走至餐桌端起碗,狐疑地瞇眼打量妹妹片刻,恍然大悟地「喔」了一声。
说话没温度、用字残忍、面无表情,跟昨天她撞见的那个有钱少爷傅熙棠还真是相似!不过一个是富家少爷、一个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她觉得造物主真神奇,竟能捏出两个如此神似的人格。
史蔚琪见姊姊一脸出神,也没想理会她,便走到客厅弯腰落坐在藤椅上,认命地动手赚那一毛两角的小钱。
干脆她也去找工作算了……老搞这堆塑料花,真没前途!
客厅里,早起的史蔚宗早就努力不懈地制造出一堆塑料花,正在向下一堆努力。
史蔚晴充满温情地注视她这老实可爱的弟弟;真是如废水般史家中的一股清流、唯一的好人哪……
「对了。」一面将拼凑好的花朵扔进大麻袋,史蔚琪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昨天晚上不是有人开名车送妳回来?钓到金龟婿啦?」看来史家翻身有望了。
讲到名车,史蔚晴粉脸倏地爆红。「什、什么金龟婿?」她特意哀求傅熙棠将车停得远远地让她下车,以免造成家族哄乱,没想到还是被妹妹看见了。
「妳不想承认就算啦!」反正又不干她的事。「快去找工作,要不然就去找金龟婿献身吧。」
「史……蔚……琪……」口拙的史蔚晴完全无法回击,只能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快滚,不送了。」史蔚琪头也不回地摆摆手,算是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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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找平价咖啡店应征,总不会再发生先前狗眼看人低的惨剧了吧。
只是才递上履历表没三十秒,史蔚晴又被客客气气地打发走了。通常对方都给她一句「我会转交给店长」或「面试时再通知」,然后就没了下文。一早上走遍了十余家店,却连个明确的响应也没有,以前的她从不知道工作这么难找。
唉,脚好酸。
史蔚晴弓身坐在咖啡店前的台阶上,下巴抵住膝盖,脸上净是愁容。好渴,头顶上就是星巴克,真想喝杯焦糖玛其朵,最好还有香喷喷的重乳酪蛋糕……唉,她又忘了她已经沦为赤贫阶级的事实。
她把头埋进掌心,胡乱抹几下,忽地站起身告诉自己:打起精神,再多试几家吧,说不定下一家就有了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