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
“早去早回!路上小心!”
尘沙的颜色灰灰浊浊的,简福晋依依不舍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尘沙中。
锦晴沉默看着手中的干粮,表情严肃,但眼神几度漾过淡淡的暖意。
直到她发现书烈又在研究她,她才扔给他一个不甚友善的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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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德与京城不过相距一、两个省份,依照主要陆路的走法,书烈锦晴一行人,由北京出发,路经保定、保真、赵州,便可顺利进入顺德,是段不算太遥远的路程。
快马兼程,连续十多天日以继夜的赶路后,马车在入夜时分终于进入赵州。
赵州的夜晚算是温暖,他们在荒山野岭的一处树荫下停下来,车门一推开就可以感受到黄沙路面散出的热气吹打在他们的脸上。
远方有声音在叫,是土狼。
车夫兼惟一的下人,摸黑捡了一堆干材,在书烈自愿帮忙下生起了火,两个大男人便以最简单的烹调器具煮了一锅热汤,味道不太好,但也只能将就了。
“少夫人,汤热,小心。”
车夫把第一碗盛满的汤,首先递给了锦晴。
锦晴沉静接过,“谢”字也不说一声,便径自喝了起来。
果真是派头十足的千金大小姐。
书烈对她叹了口气,把烤热的烙饼,递了一大半给车夫,客气地说:“别忙了,要吃要喝我们自己来就行,你先吃东西!”
车夫开心的点点头。“谢谢少爷。”
看得出来他真的饿了,一被允许可以吃东西,立刻狼吞虎咽起来,一下烙饼、一下热汤、一下茶水,一股脑儿地全往嘴里塞。饿死鬼胎,莫过于此。
书烈莞尔一笑,轻轻摇头。
锦晴默默地评估他的模样,发现他长得挺不错的。眉清目秀,身高植长,不是勇壮型的男子,但书卷气息极为浓厚。
她从来没见过那么老实的眼神,尤其是当她眼对眼、短距离凝视他时,她甚至可以感觉到他忐忑不安的心跳,无言地祈求着不要再靠近他了;她也从没见过那么浓密的睫毛出现在男子的脸上,又翘又长,就连他下巴的曲线亦柔和得像个姑娘家的脸蛋儿,这张脸实在可称得上古典型的俊美。
与他相较,她自己反而显得太强势、太有力、太难以应付、太权威地支配了他生活的全部,而那只是短短的几天工夫。
她明白,除非她肯罢手,否则他这颗棋子,永远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锦晴,饼……”
书烈一转头,赫然对上她的眼瞳,两人间的距离又近到他一不小心就可以碰到她的唇。
“什么?”
哪怕被他逮到她正在偷看他,她仍表现得不慌不忙,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书烈猛咽口水,这双眼太摄人了,一对上就掉魂。“我是说……这半个饼先给你……”
他手足无措的把饼递出去,喉咙在吞咽,眼脸低垂,极度不安。
“你不吃?”
“吃!但先给你,我的……慢点再烤。还有……”
“什么?”
“能不能请你下次讲话时,别这么靠近……我不习惯……”
她继续瞪他,停顿片刻,才倏然转回身吃东西。
书烈松了一口气。
车夫见状,扬起眉毛,调侃地道:“少爷,你们夫妻感情不错嘛!”
“胡说八道!”书烈反驳,作了个生气的表情。“吃饱了就去把寝具卸下来,今晚咱们还是得打地铺。”
“你还是不跟少夫人一起睡马车里?老夫人不是特别交代你们要勤快些吗?少爷,你们这样玩,何年何月才玩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