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座城门外推来各营所有投石机,同时将巨石投向城门与城顶墙壁。
飞越丹阳城墙的大小石块,占据了城墙内外的天际有数日之久,以石攻石之下,丹阳城损,眼看四大城门破门在即,居于城内的盛长渊,将城中残余南军分派至四处城门处,准备随时迎击攻入城中的杨军,而城外杨军各营统帅,则是在破门而入之前,统一向各营兵员下令。
“圣上有旨,务必生擒尧光皇帝、南国太子与盛长渊!”
四面城门,几乎是在天明前同时倒下。
破城之后,行军元帅宣王率军直捣皇宫,行军元帅信王顾守丹阳城内外,行军大元帅齐王始率军扫荡城内南军,并派出余丹波与乐浪合力生擒战至最后一刻的盛长渊。
两脚踏上丹阳城市井的玄玉,张目四望,自城外入城以来,他始终都没有见到南国太子玉权的身影。
将守城之战交由盛长渊的玉权,已在朝殿上站有一夜,在这漫长的一夜里,他脑海里所思索的,是该如何保住丹阳城内百姓的性命,以及南国子民们的性命。
当殿内众大臣哭声四起之时,宫人匍匐来报。
“殿下,杨军入皇城了!”
早有准备的玉权,面上无任何表情,只是一径地站在殿内仰首看着殿上高悬的锦绣江山图。
“请殿下速速避祸!”跪在殿内众臣,无人忧虑南国主上尧光是否已遭凤翔生擒,反倒是朝他声声力劝。
玉权慢条斯理地问:“避到哪?如何避?”
“这……”无人答得上来,亦无人知晓,在杨军来到此地之后,率南军力抗杨国的玉权,性命是否得保。
“盛将军人呢?”甚是担心盛长渊不肯受辱,会在战败之后自尽谢罪的玉权,转身问向宫人。
“回殿下,元麾将军已遭杨军生擒。”
大约也料到杨军为何不杀盛长渊后,玉权笑了笑,扬手朝伺候在身后的宫人指示。
“来人,更衣。”
殿内众臣不解地张着眼,看着玉权步入偏殿内后,再次踏上朝殿时,已褪去战袍换上太子服!
“国之礼法不可废。”即使亡国,也不愿辱国的玉权淡淡解释,“再怎么说,本宫都是南国的主人,杨军远道而来,本宫自是得亲自迎接。”
含泪以望的众臣,看着即便到了最后一刻,仍坚持着南国骄傲的玉权,再想起被软禁在宫中,一听杨军将攻入城来忙不迭想要躲藏的尧光皇帝,众臣不禁又是一阵泪下。
“杨国皇帝的目标是我,你们不会有事的。”
“殿下……”纷纷跪叩在玉权脚前的众臣,对这名早就替他们这些臣子想好退路的太子,心疼到无法成言。
打算亲手生擒玉权的玄玉,在率军入皇城内城来到朝殿上之时,赫见率全朝大臣坦然以对的玉权,已在殿上恭候许久。
南国最后据点丹阳失守,杨军入城后,大元帅玄玉下令余丹波俘虏丹阳城中残余南军,且命两名行军元帅派兵镇压下丹阳城内的动乱,烽烟四起的丹阳城,总算是在城破后的深夜平静了下来。
在这夜,打听到素节骨灰并未在太子府的乐浪,将手边的琐事全交给余丹波,带着自太子府里逃出来的素节的婢女,迫不及待地赶至南国皇家祠堂,而不放心乐浪的符青峰,也带着一批手下随行。
庄严肃穆的祠堂,在夜里看来有些森凉,举步踏进堂中走向素节牌位的乐浪,心酸地看着牌上所写之名。
“我来了。”他轻声对她说着,“我来领你回家。”
随着乐浪而来的婢女,转身走至堂后去寻找素节的骨灰,将一室的寂静留给他。
“素节……”抖颤着双手捧来素节的牌位后,跪坐在地的乐浪将它紧紧拥在怀里,再也禁锢不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