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一条狗吃醋很没尊严,可他就是忍不住,尤其看见那死狗的头好死不死就埋在她胸脯呼噜噜享受,还中途抬头伸出可恶的舌头舔她嘴角!
那只该死的狗!
「你在嘀咕什么?」奇怪的小弟,最近老是自言自语。
「没什么,妳的口红褪色了。」
「咦?」龚歆慈回头照镜子。「糟,大概是刚才喝水的关系。」读稿读得太入迷,忘记自己已经上好妆。幸好离开播还有十二分钟,还来得及补妆。
「我帮妳。」上官谨不由分说抢下她手上的口红。
「我可以自己来……」
「我帮妳。」
龚歆慈本就不是不好说话的女强人类型,而上官谨的口气又如此强硬,再加上开播时间在即,她只好顺从。
「你会上妆?」很不放心。
「大学时代参加过戏剧社,多少会一点。」听出她疑虑中的不抗拒,上官谨的心情好了点。「相信我,妳只会变得更美。把头抬起来。」
龚歆慈依言而做,上官谨也顺势轻捏她下颚稳住她的脸,另一手执起口红为她补妆。
因为上口红的缘故,不再说话,两人的交谈声断,沉默突然降临。
静谧的气氛往往会让人动起脑袋想事情,此刻,就是一例。
一方仰视,一方俯看——龚歆慈突地意识到两人太过靠近,还有自己让一个男人帮忙上妆这动作背后的意味。
怦咚!没来由的,心音促急。头一次这么近看上官谨,她才发现,以往只觉得可爱的邻家小弟其实是能用「帅」字来形容的。
他的五官立体而分明,一双眼因为专注变得炯炯有神,端直的鼻梁下有张时时往上弯起笑的唇,透着红润……
老天!她在想什么?悚然惊醒,龚歆慈被自己脑袋中的念头吓到。
怦咚怦咚怦咚!心跳得飞快,好比她第一次坐上主播台的时候,像是心脏要从嘴里跑出来似的。
「歆慈?」那张朱唇轻唤她的名,带着困惑与关注。
「啊?」龚歆慈直觉抬眸,扫见方才遐想的「重点部位」,吓得赶紧移开视线。
「口红上好了。」虽然不明白,上官谨也不问,现在不是聊天的时机。
双手握住她两臂,扳她面对足以照进半个人的镜子,他笑说:「妳看,不错吧?就像我说的,只会让妳看起来更美。」
「啊?呃?嗯。」草草响应,龚歆慈没有仔细看自己的脸,在注意到两人前后站着的姿势,以及他把在手臂上的指头后,她只觉得心底突然涌起一股说不上来的异样感受,这种好象发现到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的感觉,从刚刚开始就一直缭绕在她心头。
没有发现她异状神色的上官谨继续说道:「妳本来就很漂亮,现在更是美得让人想私心藏起来欣赏,不准别人偷看。」他就是那个很自私又小气的人。
「你、别开玩笑了。」
不如往常端出姊姊说教似的口吻,上官谨有点惊讶。
「歆慈?」她的反应有点奇怪,难道是……「妳不喜欢我帮妳上的口红?」
「不,没有,很、很适合。」她说,力持镇定。
就在这时,场记闯了进来。「歆慈,只剩七分钟了!」
「抱歉。」场记的叫唤正好给她理由挣开手臂上的热度。「不好意思,我去工作了。」
不待上官谨响应,她惴惴离开化妆室。
二十八岁的她正为自己意识到的事实陷入错愕的情绪中。
为什么会是在工作的紧要时刻?为什么又是在那种情况之下?步向主播台的路途中,她不断这么问着自己。
为什么会在这时候认知到记忆中那个淘气又贪吃的邻家小弟,已然长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