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你醒来时,你的未婚妻已经死了?」听了他的叙述,裴菁吃惊得都快说不出话来。
「不错,当时她已经有了四个月的身孕。」君贻笑点点头。
「你、你的?」想到他的未婚妻和未来的孩子居然都死了,裴菁不由得替他感到难过。
「他们都说是我的。」君贻笑苦笑。
「那……意思就是说不是你的了?」裴菁睁大了眼睛。
「她是大家闺秀,也是妇德妇容的代表,谁也不相信她会……」君贻笑有些苦涩的道:「妳是第一个相信我的人。」
「你……」裴菁知道被人冤枉的滋味很不好受,却不知该怎么安慰他才好。只能温柔的拍拍他的肩,难过的看着他。
「指证我杀人的就是我的家人,因为证据确凿,所以很快就判了。」回忆起被家人当堂指证的那一刻,他还是觉得心像被撕裂似的疼痛。
裴菁原以为裴家牧场跟李家牧场的斗法已经很复杂了,没想到在这男人身上发生的一切更是匪夷所思。什么凶杀呀、背叛呀、神秘怀孕呀……简直是一团混乱嘛!
「那你有没有打算为自己讨回公道?」沉默了一会儿,她终于忍下住问道。
「现在我只想平静的过完这辈子,还望裴场主能给我一个容身之所。」也许他曾经是一个恃才傲物的轻狂书生,但是在大牢里的日子,让他看清了所谓的「风花雪月」、「君子之交」的真面目。
既然老天爷在他走投无路时给了他一线生机,那么他就当那个轻狂的江南书生已经死了,从此就只做这边塞牧场的仆役罢了。
「君一笑,不,君夫子……嗯,君先生……」没想到自己随便买回来的人竟然如此的有学问,裴菁简直就不知该称呼他什么才好。
「裴场主就唤我的名字吧!」
「哦……君一笑呀,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一笑这名字实在有些稀奇古怪,裴菁喊得结结巴巴的。
「场主但说无妨。」他对她一鞠躬。
「我想请你替大力和小九上课……」
在沙城这种边陲小城里,识字的人本来就不多,要找个能识文断字的教书先生就更因难了。
这次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呵呵~~裴菁得意的想要大笑三声。
「这是贻笑的本分。」君贻笑点头答应。
「那……能不能请你顺便做一下牧场的帐房?」裴苦再次要求。
「帐房?」君贻笑一怔。
帐房可是掌握着整个牧场财政大权的重要职位呀!按照惯例,做帐房的必须经过东家的百般考核,从工作能力到操守都确认良好无误了,才有可能被聘为帐房;以他是个囚犯的身分,怎么可能……
君贻笑忍不住怀疑起整件事的真实性。
「你不愿意吗?」裴菁误以为他不愿意加重工作负担,当下急忙解释道:「以后你只需要负责管理帐目,还有教大力他们读书就好了,别的什么也不用做的。」
「呃……」难道她是当真的?君贻笑一怔。
「真的,别的你什么也不用做的。」裴菁再三保证道。
「既然裴场主信得过贻笑,一切就听凭场主吩咐吧!不过,我还有一个小小的条件。」君贻笑点头答应了。
「什、什么条件?」裴菁的心才刚放下,又再次提了起来,担心他会要求什么优渥的报酬。
「我希望能跟其它人一样工作,所以想请裴场主教在下养马之道。」既然他的未来注定要在这边陲牧场度过了,他决定自己得像个男子汉一样的生活。
「好,不过我也有一个条件。」在裴菁的眼里第一次有了对这个文弱男人的尊重。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