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他!青穉狠狠地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总算勉强将到口的爆笑压回肚子里,可是此刻它们却在她的肚子里作怪,看著那位鼎鼎有名的东方公子,哦——她暗爽得快要内伤了。
他戴了一副又厚又重的方形黑框眼镜,将他的鼻子压得扁扁的,微微泛著油光:而眼睛在镜片的放大作用下又显得超大,就像在儿童乐园玩哈哈镜一样。
他的头发中分顺著两旁滑下,抹上好多浓腻的发油,可以肯定苍蝇绝对站不住脚。他身上穿著格子花呢的衬衫笔挺地塞在土黄色的长裤中,连袖扣都扣上,一丝不苟。
更好笑的是,他的衬衫领子不知浆了多久,硬挺的领口上还打个大红色的蝴蝶结,配上一双红色的皮鞋。
天啊!真有这种人,很难相信此等人种还可以在二十世纪末的今天找到。
也许晓笙说得对,她这副模样真的是太过分了,早该知道「精英份子」是与「书呆子」划上等号的。她实在太不应该了,瞧瞧她将这个可怜的蛀书虫吓成什么样子了,她不禁有些担心,他那双过分瞠大的瞳仁,会不会受不了刺激,暴出眼眶?
惊喜!的确,不过柳邪认为,他心里那起伏不定、波涛汹涌的情绪中,「喜」的部分多、「惊」的成分顶多只占两成。
眼前的女子真的是照片中那个古典柔雅的美人儿吗?应该是,那个轮廓不会错,只是现在的她……
哦!上帝救命,他会被笑死。她顶上那绿、红、金黄、紫四色混杂的头发令人喷饭。额前染成金黄色的头发还用一条粉红色的发带竖成冲天炮状,上面开花分成五东,每一根都用发胶固定得像针一样硬。
红色的唇涂上黑色的唇膏;加上金黄色与头发相称的腮红;银、紫、红三种颜色渐层漾开的眼影,她那张脸已经精采万分了,但还不够,她穿的衣服更有看头。
上衣是一件银色皮背心,用小刀割了很多洞,上面挂满铁链子、回纹针、CD唱盘,很标准的重金属。下身随便用一条餐巾围起来在腰部打个结就是裙子了,最可观的是她脚下那双几达四寸的恨天高,金色的耶!
他赶紧把头低下去,回避她的视线,再和她对看下去,难保下一秒钟,他不会躺在地上,笑成一只翻身乌龟。
他不敢看她!青樨很高兴地发现,她真的吓著这位东方公子了,不枉费她牺牲色相到此地步。
就说嘛!这种富家哥儿、执袴子弟的智慧一定比一只猪高不了多少,也许比猪……哦!不,她想起来东方柳邪的基本资料里清楚写著,二十一岁的他已经拥有五样硕士学位了,他在拿学位这方面倒是个天才。
所以,应该这么说,东方公子的智慧或许比猪高,但他的胆量肯定比不上一只老鼠。
「你好吗?」青樨伸出手。「原来你就是东方柳邪,东方爷爷的孙子。我们都有一个非常无聊的爷爷。」
「是!我是东方柳邪。」他一本正经地抬头挺胸,脚跟并拢,只差没鞠躬行礼了。否则青樨会以为她是他的顶头上司,也许该叫她那个没大没小的美女秘书来看看人家的礼貌,叫她知道什么是「尊敬」之道。
「邱青……紫茉。」差点露馅。他们两手交握,青樨接触到一只粗厚、有力的温暖手掌,上面还长著茧。东方公子需要做什么粗活儿吗?否则他的手掌为什么会长茧?
「你……你好。」他看似紧张,实则正暗中打量她的反应。掌中的柔荑不似众家千金小姐们那般细腻柔情,有些粗,却充满劲道,是双工作的手。
她外表冶艳、作怪,像极在道上混的太辣,专职帮老大暖床的情妇。可是她有一双深邃如海的水眸,每一个人都可以伪装自己的外表,只有眼睛假不了。
她的眼光澄澈纯净,甚至漾著满满的正义感与善良,偶尔闪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