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禅观内檀香氤氲,一片寂静。
俗事不沾身,红尘皆已看破。
玄嬷拧锁眉头了老半天,斟酌着是否应该扰搅长公主的清心修持。
“玄嬷,你被何事困顿住?”念完经文的长公主关怀着。
“奴才……奴才有一事不知……”该不该说?她好犹豫。
“但说无妨。”
“上回那个穿着太监公公的小女娃……她呃呃……”
“小良?”心窝狠狠地一揪紧,长公主忙道:“快说……”
“她被打人天牢已经十来天了。”恰巧她老身出了观,方才听闻宫内奴才们纷纷叨絮的事儿。
“打人天牢?那么……”离死不远了。
“长公主,好像是秋后处决,还是皇上早朝的时候亲口下的旨意。”即是不能更改一二了,君无戏言啊。
“取印来!”
“嗄?金印?那可是先皇陛下特别恩赐给您的……”自我封闭了十五年的长公主从未用过金印哪。
“我要出观。”
“去……去天牢?”玄嬷惊吓得不轻。
堂堂一位大明皇朝的长公主竟然降尊纡贵的要进牢房走上一遭,怎么了得!
“三思啊!那娃儿不过是一面之缘……”其实她老身一直莫名的觉得那娃儿有股亲切感。
“不得废言!”
“遵命。”玄嬷只好去取金印,陪着主子走一遭天牢,开开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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缩成一小团,已换上灰白囚服的温小良全身无力地靠着墙壁,随时有可能昏迷过去。
她已经哭了十个日夜。
狱卒告诉她,她被关囚起来的当夜,屈更非便持剑,欲闯天牢,但是不敌看守牢房的狱卒,似乎伤得很严重。
她的眼睛因为哭泣而发疼,她的心因为舍不得屈更非而抽痛。
一阵声响,牢房的锁链忽地打开,她抬起脸儿,不敢相信地直瞪前方。
“仙女姑姑……”她不是一生一世永不出观的吗?
长公主泪眸盈盈,微低着身,进了牢房。
“你……可怜的孩子!”怎么消瘦得如斯憔悴,她心疼的拥抱着小人儿。
一旁跟着的玄嬷放下一篮斋食和果实,她也不禁抹抹泪,哽咽着,“小娃儿,这是玄嬷亲自下厨为你做的斋菜,趁着温热,饱一下肚腹吧。”
“婆婆您真好!”温小良泣不成声,“你们是不……是晓得小……小良快要被砍头了,所以你……来见……我……最后一……一面!”
“长命百岁,长命百岁,小娃儿满口胡言。”
玄嬷连忙轻斥,但她卷起衣袖,暗暗哀哭。
“小良!我怕你丢下本宫……”长公主已哭成了泪人儿。
她的泪水滴落在温小良的额间,滴落在温小良的心上。
“仙女姑姑,你比小良的娘亲还要慈爱,小良怕死,怕见不着屈更非,也怕见不着仙女姑姑你……”
“本宫没有能耐……”无法劝更皇兄的旨意。
“为什么皇帝爷要砍我的头?我的头对他又没有用处。”这是温小良最气愤不平的,她又接着骂说:“我没有见过皇帝爷,所以不可能得罪他的,我也没有杀人、没有放火,没有偷盗啊!他凭什么不让我活下去?做皇帝就了不起呀!他随便说一句话,我的脑袋就必须和脖子分开,这是哪一条道理?”
“因为你欺了君……”
“我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