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巍,你是不是有事要告诉我?”某一日傍晚,叶雨打破了多日来不寻常的沉默。
杜巍下意识避开了她的目光。
“你要走了,是不是?”轻轻软软的声音有如一记闷棍打在杜巍头上。叶雨……她怎么会知道?
“我昨天把一些衣服送去干洗,其中有你的校服外套……”
那封信!杜巍懊恼的狠捏了自己一把。他竟然一直忘了拿出来……她一定已经看过了吧?
“还好我发现你口袋里有东西,要是弄丢就不好了。老是这么丢三落四的可不行,重要的东西就该放在固定的抽屉里……一定很重要吧?这张机票。”叶雨说著,一直藏在背后的手伸到杜巍眼前。灯光下,那个白信封似乎亮得扎眼……
“拿著呀,你怎么了?”叶雨突然抿嘴一笑。 “老毛病又犯了。”
“我?老毛病?”杜巍一个不留神让今晚第一句话从嘴里溜了出来。
“自己跟自己说话咀,多少年的老毛病了。”叶雨把信封塞进他手里,顺手拉过一个小凳子坐在他对面。双手托住下巴仰著头瞧他。
“你干嘛坐这儿?”杜巍被她瞧得浑身不自在。
“你干嘛一直低著头?”叶雨理直气壮的顶回去。两只眼睛亮晶晶的,一眨下眨的盯著他。 “你不说,难道要我猜吗?我哪儿有那么大本事?”
“说什么?”
“当然是说你要去哪儿呀!告诉你,我可没看你的机票。”
她没看?
“你为什么不看?”不晓得怎么了,杜巍竟然懊恼起自己的多疑。他现在反倒希望叶雨看过信封里的东西,这样他就不用再解释什么……
“我为什么要看?我知道你会自己告诉我。如果你不想让我知道,那我不就成‘偷看’了?我可不想背上这么小人的罪名。”
她就这么相信他?相信到一点儿都不怀疑……“这是张去日本的机票,下礼拜二的飞机。是我爸爸托人给我的,他要我去京都找他。”
“杜伯伯?”叶雨愣了一下。她想起杜巍前不久收到的航空信。 “为什么不随信一起寄来?反而托人捎给你?”
“不晓得,可能他也是临时决定,刚好又有朋友要来,所以……”脑海里浮起一个暗灰色的背影——那个神秘的老人……真是爸爸的朋友?
“要去多久?”
“嗯?”
“你要去多久?什么时候回来?”叶雨很认真的问。
“可能……可能几个星期……也可能……”
“杜伯伯没说要你去多久吗?”
“机票……是单程的。”
“那就没办法了,我去多帮你准备些衣服。”叶雨说著站了起来,迳直朝床边的衣橱走过去。“马上就要冬天了,毛衣……夹克衫……T恤就不用了……长裤多准备几条的好,改天我陪你去买……也不知道日本的天气怎么样……是京都对吧?明天我去图书馆查查看……对了,还要跟学校请假。请多久好呢……一个月够不够?你可别为了逃期中考试赖在杜伯伯身边不回来哦!十二月的段考挺重要的,你可别忘……”
后面的声音吞没在杜巍突然覆盖下来的嘴唇里。
这是他们第一个唇吻。他不熟练,她更是不知所措。唇与唇的触碰原来是这样的……时间静静流过,流淌出一个仅属于两个人的世界……
过了很久……四片唇蓦地分开,两个人都大口大口的喘著气。
“你、你怎么这么喘?”
“我忘了换气……”
“我也是……”
又一阵沉默。小阁楼里突然爆出惊人的笑声。
正在研究菜谱的方丝如被楼上不寻常的动静吓了一跳,走到木梯脚下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