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两人前头雅阁里的淳于后微微战栗着,纤弱的身子偷偷地再挪近两人一些,竖高耳朵,仔细地聆听两人的对话。
君不二压根儿没察觉到有人在一旁偷听,一径地开口说:「到底是怎么着,你好歹也说一说,要不见你这般消沉,我也是难受得紧。」
「你何须难受?」君逢一嫌恶地瞪他一眼。
「我担心你呀,你是我大哥耶!虽说没有半点血缘,可你是我大哥,是这一辈子绝不可能改变的事;身为弟弟的我,是不是应该要为你尽一份心力?」君不二说得口沬横飞。
「你到底是在担心什么?」君逢一受不了的说着。
「我……」君不二万般无奈地扁了扁嘴。「我怕自己该不会是在那个时候一个不小心把你给打伤了。你知道的,我向来敬重你,真的把你当大哥,而且打小你待我甚好,所以我……」
「你到底想说什么?」君逢一没好气地打断他。
他是打算要怎么打扰他饮酒的兴致?从方才便说着满口教他胆战心惊的肉麻话,是想逼他吐吗?
「唉……」君不二悠然叹了一口气。「虽说是我提议要来个英雄救美之计,可是当我一掌要轰下去的时候,我是多么的不舍……」
君逢一总算听明白他的意思,不禁挑高眉头,哂笑道:「绕了那么一大圈,原来你不过是怕我的报复罢了。说真格的,你那一掌可真是凌厉哪!教我来不及闪避,害我差点便合上了眼……」
还以为他到底想说什么,原来是想要先说点好话,教他不要计较。
「可若是不逼真,万一教人拆穿,到时候难看的人不是你吗?」所以他说了他很无奈嘛。
「我还得感谢你,教我在炕床上躺了那么久。」君逢一戏谑笑道。
「不敢。」君不二有点怯怯地看他一眼,「倒是你,无所不用其极地想要得到她的信任作啥?不是只要拿到东西便可以了吗?」
「因为我要的不只是义父要的那一样东西。」君逢一状似不在意地望向窗外,睇着覆上一层淡淡霜白的地。
其实义父已经说过,十二锦绫拿不拿得到手已经不重要,他却是吞不下这一口气,非得拿到不可,而这一耗便是一年;如果他为的只是一口气,又何必硬要和她成亲?
该不会真是如他自己所猜想的一般……这结局教他骇惧得不敢再往下想。
「那你还要什么?」
「除了十二锦绫之外,自然也包括了御绣庄和她。」何时如此自然地将她包含在内了?
「哎呀!就听义父的,把该拿的东西拿走不就得了?」君不二不禁建议道。
逢一到底是怎么了,何必这般汲汲营营?他办事向来最俐落的,这次怎么会拖泥带水的?
而且,拖了整整一年呢。
「你要我怎么甘心?我可是在御绣庄里耗了快要一年。」对,他纯粹只是因为一口气,只是因为他不甘在御绣庄耗上一年的时间,所以他才会想要多得到一些战利品,以慰劳自个儿。「再说,唯有得到她和御绣庄,才能够查到十二锦绫织法到底是藏在哪里。」
「你这么说也成,只不过……」君不二搔了搔头,以过来人的身分好心地劝说:「你要知道,她如果知晓你是为了御绣庄才娶她的,到时候你肯定是吃不完兜着走。」
唉!不是他要泼他冷水,而是百密一疏,就算他再怎么慎谋能断,人算终究不如天算,有时候老天要捅他楼子,他也难防。
他啊,就是个血淋淋的范本。
直到现下,他家娘子还不太愿意信任他,麻烦大得很。
「哼!那可由不得她。」君逢一斥道。
事已成定局,由不得她说不。
「既然如此,那你这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