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消极地希望他骗她。
不用多,也不用什么好听的誓言或承诺,她只愚蠢地希望他当时能对她说一句:跟我在一起。
就算不是真心的也无所谓,至少她不会这么受伤、这么懊丧。
然而她是个倔强要强的女人,即使心里很受伤,她也不轻易在别人面前露出楚楚可怜、需要怜惜的模样。
她是坚强的,尤其是在她在意的男人面前,不管那份在意是建筑在工作上还是情感上。
“你……”他睇着她,明明在乎却又装得不经心地问道:“在躲着我吗?”
真央微微一顿,夹着小蛋糕的手不受控制地轻颤着。
“怎么这么说?”她没看他,继续将蛋糕夹放在瓷盘里。
“这桩生意是你谈成的,”他站在她身边,压低了声音,“你没理由不亲自跟我接洽,但你却派了别人来。”
“他们都是营业部高级职员。”她又夹了一块不同口味的蛋糕,淡淡地说:“再说……这桩生意不是我‘谈’来的。”
将人微怔,不解地望着她。
她倏地转头睇了他一眼,然后迅速地移开视线,“是我‘换’来的。”
他知道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因为知道,他更加确定了她躲着他的理由。
“别妄自菲薄。”他神情严肃,“你有真本事。”
“是吗?”她蹙起秀眉,语气懊恼地道,“那你就不必要求我那么做。”
“那是借口。”他说,“我只是……”
“只是什么?”她打断了他的话,“只是贪图我的肉体?”
将人浓眉一虬,神色懊恼。
他不怪她会这么误会,毕竟是他在那个时候对她提出了近乎“趁火打劫”的要求。
就算他心里对她有着多深多浓的恋慕,对她来说,他的举止是污辱人的。再说,在那件事后,虽然他表明了自己的心意,但他并没有进一步给她什么“可能”。
“我想你对我真的有所误解。”
“无所谓,”她撇唇一笑,一脸漫不经心地望着他,“我们的关系只建立在工作上。”
“我……”他来不及说完,因为他发现高村圭已经来到了他们身后。
高村圭满脸堆笑地望着真央,“菊地小姐,好一阵子不见了。”
真央给了他一记礼貌的微笑,“你好,高村先生。”
“你都不亲自上阵,害我差点儿犯了相思病呢!”高村圭是的热情又直接的人,加上他目前单身,当然敢直接又主动地表明爱意。
但这一切看在将人眼中,真的不是滋味。
他不像高村圭一样拥有自由之身,他不能如他般大胆地当着所有人的面,对心仪的女人展开追求。在没有跟美步结束婚姻关系之前.他是不能随心所欲的。
一且他对真央表明情意,并决定给她承诺,就代表他必须立刻跟美步离婚。但……他还活着的父亲能同意吗?
父亲曾说过.在他死前.无论加何都不想看见他跟美步离婚,身为家中独子.并有着孝敬父母责任的他,能不顾父亲反对而孤注一掷吗?
责任这东西实在太沉重。对固执而保守的父亲,他有尽孝的责任;对明明没有感情却不能分手的美步,他有道义上的责任。
他对所有人都尽了责任,却无法对真央负责。不必真央责难他,连他都恨透了这样的自己。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地自由,而在他还没结束婚姻之前,他给的任何承诺倒最后都会变成谎言。
他不想给真央谎言,虽说他知道那其实都是真的;但他不确定……真央是否能明了。
“高村先生真是会开玩笑。”面对高村圭直接的追求,真央是十分为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