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上写着全然的绝望,于常磐在心中喃喃咒骂自己。这下子他可终于知道他的计画伤她有多深了。
「别哭,我的爱,我真的很抱歉必须在这种情况下才告诉妳真相。」
韩凌艰困地吞咽了下,注意到他刚刚说的那句「我的爱」,痛苦而破碎的声音提了起来。
「你……爱我?」
「我当然爱妳,全心全意。」
他的语气充满真诚。
「我还没把全部的事实真相告诉妳,妳现在愿意静下心来听我说了吗?」他凝视她痛楚的眼。「等我说完之后,妳可以自己决定我的去或留。」
他的意思是由她来决定要不要将他送进牢狱?
为什么?
看出她的疑惑,他安抚地轻拍着她的身体:「在开始之前,我想告诉妳关于我亲生父母的事。」
于是他开始告诉她二十几年前的往事。
说着章竑旭是如何用计夺取和好友宋川阳合开的公司,如何觊觎好友的妻子,并在双双得手之后再用计毁了他们的生命。
当然,章竑旭并没有忽略掉好友的独子,宋恩杰。他派人放火烧了宋家宅邸,再将那个八岁不到的小孩丢到海里。
值得庆幸的是,章竑旭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他派去的人并没真的将小孩丢下海淹死,反而手下留情地将小孩丢到一家孤儿院门前。
时间辗转,一年后,小孩就被膝下无子的于氏夫妇收养带到国外。许多年后,宋恩杰已长大成人,而他也从未忘记家仇血恨。
他小心地藏住为双亲报仇的决心,努力念书好让自己不愧对于氏夫妇的收留,一方面亦仔细地经由各种管道搜查线索,最后终于让他找到仇人的弱点。
「所以狐影其实只是一个幌子,一个被无形中创造出来的角色。」
「假的?」她摇着头感到不可思议。「那么调查局为什么……还有许多国家的警政单位也……我不懂。」
「这真的得感谢你们局长和组长的乐意配合。而全世界有许多名贵的宝物都被章竑旭和迪格森的跨国集团给偷盗走,大家都想把他们逮捕入狱。」
「原来……原来你的父母也是被他陷害的。」
韩凌黯下眼眸。
他搂紧她:「我知道妳父母也是。」
「我还没找到证据。」
她沉默了下后轻轻开口:
「在那次的珠宝展上抓到的香港人只是负责绑架我姊姊的喽啰,也是害死她的人。但是策画这桩绑架的是章竑旭,我知道是他,却缺乏有力的证据证明他就是首脑,所以……」
「所以那就是妳三不五时拿高楼当岩攀的主要目的?」他取笑她。
她闻言终于破涕为笑,知道他不是坏人后,她的良心终于不再受到折磨。
「章竑旭看上了我爸爸那架全世界仅剩不到三架的法国伦克斯李古董钢琴,当他明着得不到手时,就派出迪格森帮他绑架我姊姊用来威胁,可是迪格森的计画出了差错,我姊姊已先被他的手下……」
她说不出口。
他安抚她:
「我知道。妳姊姊一直抵抗,却被他们杀了,所以章竑旭手中没有棋子好威胁妳爸爸。于是等到你们全家搬到纽约时,他就直接派人弄坏妳爸爸的车子,让他们发生意外。」
他停了一会儿,安慰地拍拍她的背:
「如果妳只是要闯进去寻找证据,不必那么辛苦了,那里没有妳要的东西。他花那么多钱聘请六个具有会计师资格的会计部职员,为的就是这个。」
韩凌柔顺地将两只手攀在他的肩上。「你已经事先查过了?那真的就没有什么可调查了。」
她叹了口气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