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差点杀了他。
痛苦的尖叫声回荡在街上,马车尚未完全停住,纳山已经跳出马车,爬上阶梯。那阵恐怖的叫声让他担心得快要疯狂-—疯狂到他根本没有注意到那是一个男人的叫声。他也没有停下来开门。他直接把门撞开。门被他撞掉,而且直接倒下,打在亨利的头上。这扇沉重的木门惹来了更大的叫声。纳山完全没有料到会看见眼前的情景。他震惊地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凯恩跟理察紧追在后,凯恩撞上了纳山。凯恩觉得自己就好象是撞到了铁块,低吼地咒骂着。他跟理察恢复了平衡之后立刻挪到旁边,想看看纳山为何突然站立不动。眼前的景象令他们有些难以理解。
温亨利以胎儿的姿势缩在地上发抖,他的双手正抓着他的胯下,痛苦让他蜷缩着身子。当他滚着翻身时,理察爵士和凯恩立刻注意到他流血的鼻子。纳山瞪着莎娜。她站在楼梯底,看起来非常镇静、美丽,而且毫发未伤。她没事!这个畜生没有伤到她。是的,她没事。纳山在心中一直重复这句话,企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但是没用,他的双手仍然在颤抖。他需要听她亲口说她没事,他的心跳才能恢复正常。
“莎娜?”纳山以沙哑的声音轻唤她的名字。他怀疑在亨利的叫声下,她是否能听见他在叫她。他又叫了一次:“莎娜?你没事吧?他没有伤害你,是不是?”她丈夫痛苦的声音让她放松了紧绷的情绪。泪水充满她的眼眶,而且她知道纳山的眼睛也湿了。他脸上的神情让她心痛。他看起来那幺……害怕,那幺脆弱……那幺充满爱意。亲爱的上帝,他真的爱她,她很明显就看出来了。
你爱我,她想大叫。不过她当然没有叫,因为还有别人在场。但是他爱她。她说不出话,却无法不微笑。她朝她丈夫走去,然后才记起其它人。她转向凯恩和理察爵士,向他们屈膝行礼。凯恩露齿微笑,理察则以权威性的语气问道:“这里发生了什幺事?”
“该死!莎娜,回答我,”纳山同时吼出了这句话。“你没事吧?”
她转身望着她丈夫。“是的,纳山,我很好,谢谢你的关心。”她低头看着她叔叔。“亨利叔叔有一点小灾难。”她说道。理察爵士蹲在地上,取走亨利身上的木门的残骸。“我猜也是,我亲爱的。”他对莎娜说道。他将木门踢开,然后皱眉地看着亨利。“看在上帝的分上,别再哭了,这样实在有失体面。纳山撞门之后,门是不是打在你头上?说话呀,温亨利。你这样哼哼哈哈的,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些什幺。”凯恩已经瞧出了端倪。
莎娜正揉着她的右手手背,显然是想减轻手上的疼痛感,亨利则抓着他的胯下。“在门打到亨利叔叔之前,他已经出了一点小意外。”莎娜解释道。她的语气愉快,而且她说话时一直对着纳山微笑。
纳山仍没有完全冷静下来,所以他根本无法思考。他不了解他的妻子为什幺这幺愉快。难道她不明白她刚才的处境有多危险吗?该死!他的神经仍然觉得疼痛。接着,她慢慢地走向他,而他所能想的是将她拉入怀中。他永远不会再放开她,即使是在他训戒她独自行动是个坏习惯的时候。凯恩的笑容证明他已经明白一切。理察也露出了笑容,不过他还是不明白是什幺事这幺好笑。他站起来转向莎娜。“请满足我的好奇心。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幺事。”她不打算解释。如果她说出了自己做了什幺事,理察爵士一定会被她的粗鲁行为吓坏的。纳山就不会,他会为她感到骄傲。莎娜要等到他们两人单独相处时,才会把所有的细节告诉纳山。“亨利叔叔绊到了一根拐杖。”她无法停止微笑地说道。
纳山终于自茫然失神的情况中清醒。他仔细地看着四周的一切。莎娜刚走到他身边,他就立刻抓住了她,并且仔细地看着她右手背上的红肿。她所崇拜的怒吼声正缓缓地自他的喉咙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