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吗?我们最初相见的那个夜!”秋梦天低低地问。
“嗯。”
“那时我才七岁,那么小!而现在我已经长这么大了。但是你依然如同当初那身的耀人……”
“别再说了!梦天。”纳西斯知道秋梦天想说什么,阻止了她。
“我知道你不爱听这些,但……唉!”秋梦天叹了一声。“我们抵抗不了事实的,不是吗?肉体会老,当我与草木同朽时,你仍然一如往常,在我坟上献上一束玫……”
“梦天!求求你,不要再说了!”
秋梦天再深深叹息一声。纳西斯并不真切了解她内心的恐惧。红颜怕老,不许人间见白头,她只怕到最后,两厢厮守的甜蜜,变成了残酷的讽刺。
有时她会怀疑,当她的躯体幻化成骨灰以后,消失在时间空间的涛流以后,上天诸神啊,怎么来替他们解释那曾互许过的两颗真心?
生固然可喜,死也未足可悲。堪不破的是,那丝丝情意,那缕缕痴迷,他朝遗忘落化成墙头上青石的苔痕,孤寂地对着攀岩而上的爬藤唏嘘地呢喃。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这还算好,最不堪的是,情人的眼,睁睁地看着花残老去,凋零谢亡。
这对秋梦天来说,是非常残酷的。
“唉!”她轻轻又叹了一声,更加紧偎在纳西斯怀里。
纳西斯身形却突然一动。
“纳!”秋梦天不解地抬头。
“嘘!”纳西斯示意她别出声。静夜中,隐约传来人声的吆喝。
“是她吗?”秋梦天的声音微夹着一丝无奈。
纳西斯神色凝重,牵起秋梦天低声道:
“别出声!走,跟我来!”
蓦地一声枪响,从他们身旁啸贴飞过。
“啊!”秋梦天不禁低呼一声。
她的呼声,引来了许多条暗影的围包。
“在那里,别让他们逃了!”
“砰!”“砰!”“砰!”枪声又连响了数声,惊动了许多正在沉睡的鸟,纷纷展翅朝林梢圆月的方向飞去。
“快!别让他们逃了!”纪莎莉激动地抓住马唐,恨恨地说着。
前方突然起了骚动,有人回头大叫:
“老大!快来!”
纪莎莉奔过去,兴奋的大叫:“抓到了吗?”
她用脚踢了踢在地下捧着心脏痛苦呻吟翻滚的两人,却发现是自己的手下。
“怎么是他们?猎物呢?”
“莎莉小姐,那家伙真的很邪门,跟个怪物一样,通身发散出银光,头发还是银色的……”
“老大!”底下一人叫唤着马唐。马唐趋前上去,地下两个人已经没气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那小子用什么伤了他们的?”马唐咆哮道。
先前那人搔头,表情有种惊恐。
马唐沉吟了一会,看看四下弟兄,沉声说:
“既然如此!家伙带了没有?”
“带了!”
“好!干掉他!为小黑和阿麻报仇!”
众人纷纷拿出实弹手枪,抛下了麻醉枪。纪莎莉见状大声喝斥:
“你们在干什么!我要抓活的!”
“莎莉小姐!”马唐摇头。“那家伙太邪门了,麻醉枪对付不了,我必须为我的弟兄着想。你看,小黑和阿麻被他做掉了,我不能冒险。”
“……好吧!抓到他们,死活不计,一律犒赏一千万。”纪莎莉阴狠的说。
“听到没?弟兄们!大家注意了!干掉那对狗男女!”
草野里,纳西斯拉着秋梦天,快速地朝溪边另一头的野林奔去,银发在